赶回家时候卧室已经惨不忍睹,台灯碎地,谢钦拳头砸得太用力,手指关节破,床单和墙面上都有血。
蒋严欲赶紧给他喂药,蹲下来看着他没有表情脸,血和眼泪混杂片,眼神木得失去焦距,空荡荡,好像已经死掉样。
蒋严欲曾经看到过这副模样谢钦,在四年前,那个砍人,bao雨夜里。
他向自己保证,绝对不会再让谢钦变成这样。
就这瞬间,蒋严欲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救不谢钦。
三分钟过去后谢钦忍不住,连着输出好几句脏话,拳砸爆床头柜上台灯,冲电话怒吼:“你大爷!”
“嗯,”蒋严欲忍:“大爷。”
“给老子道歉。”
谢钦跪在床上扯头发,他现在真太太太太太太他妈想去厨房。
蒋严欲咬牙:“对不起。”
果太糟糕,他抑郁复发。
蒋严欲反应非常快,没慌,镇定冷静模样让谢钦稍微平复下来点,他迅速拨通电话,把手机放在谢钦手心里,死死攥下,盯着他说:“别挂。”
看到谢钦点头之后,立马冲下楼买药。
谢钦紧握着手机,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大脑,他在心里喊:别想别想别他妈想,脑子里却疯狂涌出那些事画面甚至细节,当时感受真真切切地再次爬满全身。
悲愤情绪达到顶峰之后他牙都在颤,眼泪突然不受控制地溢出来,视线变得模糊不清,感官全部集中到大脑画面上,谢钦咬着牙,赶紧擦干眼泪,转眼睛朝四处看,分散注意力,强迫自己忽视脑子里那些要命东西。
谁都救不。
治郁药副作用很大,最常见就是镇定情绪后带来嗜
“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快点。”
“两分钟,”蒋严欲努力帮他稳住情绪,“骂有用话,继续。”
谢钦没跟他客气,张嘴就是串污言秽语,边骂边往墙上锤几拳,嗓子嘶哑到充血,死命压抑几近爆发情绪。
蒋严欲敢保证,他活这三十多年听过所有脏话加起来,都比不上谢钦今天这几句恶毒。
他抽下嘴角,默默戴上蓝牙耳机调成白噪音,叹口气,对谢钦说:“骂得对,祖宗。”
手机里汽车鸣笛声自始至终没断过,蒋严欲言未发,沉默着飙车。
坐牢那四年,每次抑郁发作都能要谢钦半条命,他是真怕这病,发作感觉就像整个人身体和灵魂分离,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大脑,飘在空中仿佛旁观者样,眼睁睁看着大脑操纵身体,拿起刀自残。
他试过遍遍对自己嘶吼“住手”“快去吃抑制药”“别听大脑别去干任何事在原地待着什都别干”。
最后结果却总是身体彻底失控,理智被冲动推翻那秒,小刀会同时割破他手腕。
蒋严欲已经买到药往回赶,谢钦直在不停深呼吸,人也快裂,不争气大脑在跟身体说:“去厨房拿刀快拿刀”,他在心里疯狂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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