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什叫共情,不懂什是感同身受,他只觉得这些人矫情,可笑。
那些所谓感情对谢钦来说,可有可无。
医生说,他很可能患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,谢钦骂句狗屁,说
说个好笑,谢钦小时候以为做爱就是揍人。
他爸每次喝醉回家,都会把他妈拉进卧室,哈着口酒气跟谢钦说:“大人做爱,小孩别看。”
谢钦说好,然后卧室里就传出女人叫声,杀猪样惨叫。
劈里哐当顿响之后,他妈打开门出来,脸上全是淤青和眼泪,头皮被拽出血。
她看到谢钦站在门口,巴掌就呼上去,哭着怒吼:“畜生!”
“嘭——”
水杯突然被拳打翻,玻璃瞬间炸开地。
谢钦从床上扑倒在地,迅速抓起块尖锐玻璃片,毫不犹豫地往手腕上狠狠划。
癫狂至极。
裂痕极深,皮肉外翻,血大量涌出来。
他慢慢靠近蒋严欲,跪着直起上半身,被铐住双手悬在半空。
谢钦仰视着蒋严欲,嗓音沉哑:“错。”
“继续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谢钦低下头。
蒋严欲看他眼,解开手铐,把水杯递到谢钦嘴边,沉默着给他喂水。
谢钦蜷缩在床上,脸白得几乎没有血色,他又熬晚上,后半夜直在干呕,肚子里有什东西在翻涌,但就是卡在嗓子眼,死活吐不出来。
呼吸越来越微弱,谢钦慢慢闭上眼睛。
蒋严欲也没好到哪去,抽整整夜烟。
他看着监控里谢钦脸,苍白,惨淡,本就骨感身材又瘦圈,小腿细得吓人,脚踝那块骨头明显凸出。
蒋严欲喉结艰涩滚动下,终于还是心软。
谢钦毫不客气还给她耳光,骂她傻逼。
爸这时候就会从卧室出来,夸谢钦干得漂亮,不愧是他儿子。
谢钦从没心疼过他妈,也没觉得他爸行为有什不妥。
每次看到班里有同学被欺负,谢钦都会激动地冲上去,也给同学来脚。
他不怕女生哭,甚至觉得眼泪是种极其恶心且无用东西,无论别人是悲伤到流泪,还是感动到眼眶湿润,谢钦都没有反应。
希望划破是动脉。
谢钦晕倒那刻,脑子里响起这句话,还没来得及看蒋严欲反应,就失去意识。
……
这个世界有很多幸福孩子,谢钦不在其列。
他第次抽烟是在六岁,他爸亲手喂。
谢钦像条乖巧狗样。
他喝光整杯水,盯着空空水杯,涣散目光点点聚焦。
“好后悔。”
蒋严欲没说话。
谢钦声音下子变得阴冷:“后悔碰瓷你车。”
他端着水杯来到储物间,开门,谢钦睫毛颤动下,他无力到抬不起眼皮,眼睛勉强睁开道缝。
蒋严欲用胳膊揽住他后背,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,谢钦木木地看着水杯,没说话。
蒋严欲站在床边,冷着脸,也不动。
两两僵持。
最后服软是谢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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