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呼吸里全都是烟味,丝丝缕缕,缠进她呼吸里。
对她来说,这是陌生气息。
她仰头,迎这烟味,也张开双臂,收入他全部情绪。
他很顺从靠在她肩头,而后往更深处挤。
那刻,是他依靠着她。
这房子更显空阔。
有时候就是这奇怪,曾经宁守正也有段时间长期不在家(后来知道,是每天上山礼佛听禅),家里气氛虽然别扭紧绷,但不会像现在这样,好似空个黑洞,缺失大块,怎也填不满。
大概,人在,和人在家,是两回事。虽然不在家,但只要这个人在,那就是完整。
夜深人静,孩子们倒是累得睡着,温宜却是阮流筝哄许久才勉勉强强闭上眼睛。
安抚好婆婆,她才回房间。
累好几天,累到什话也说不出来,闻着她身上温馨而熟悉淡淡香味,困倦之意潮涌而来,渐渐便有些迷糊起来,意识飘飘浮浮,好似在沉浮在水中舟。
下意识环住她,身体紧贴,模糊意识里只知道抱着是他依靠,是叶舟沉浮在水里方向。
她在他额头上浅浅吻,轻轻梳理着他头发,心里默念句:睡吧。
很多话,他都还没跟她说,可是她都明白,大概每个人都想说,原以为辈子很长……
是啊,原以为辈子很长,所以很多事可以慢慢做,很多话可以慢慢说,却不曾想,那些还不曾做事,却再也没有机会做,不曾说话,也没有机会再说。
房间里有烟味。
他从不抽烟,此刻坐在窗边,旁边几上盒打开烟,烟灰缸里几个烟蒂。
她没说什,走到他身后,伸臂环住他。
他有感知,轻抚在她小臂上,“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她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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