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果然重重咬口,“恨你,你知不知道!”
眼眶发热,泛起潮湿。
女人说恨,有两种情况,种是真恨,种则是撒娇。
阮流筝是后者。
十三年爱,十三年蹉跎,如今终于有明朗结果,恨即是爱,恨即是诉说,恨即是她作为个女人所有真性情释放。女人,在男人身边该是多面,可以充当他所有角色,宽容时,是姐姐;照顾他时,是母亲;体谅时,是朋友;崇拜时,是粉丝;然而,也该被娇宠,被理解,被体贴,此时或者就该是女儿,是知己,是妹妹。而最重要,是该有怨尤,有怨尤,才是情人,才有扣着心弦牵绊,所谓小冤家,都是爱称,无冤无怨,何来情趣?
她抬头看他眼睛,他也看着她。
“还不睡?不困吗?”他轻声问。
“困。”她说,头枕上他肩膀。
他配合,手臂收得更紧些。
“你为什不直接告诉沈归是恶性。”她趴在他肩膀,清新干净气息自他身上释放而来。
这个楼道,对他来说真有阴影,大约再不会让她个人走。
她手指张开,和他微凉纤长手相扣,起走进电梯里。
两个人都累到极限,什话也没说,像对相处很久老夫妻牵着手进家门,开灯,各自去洗澡镑。
阮流筝还是去自己上次睡过房间,只是洗完澡出来,他已经洗好,半躺在床上栩。
此时,她才怔下。
于是,个恨字,便道尽切。个恨字,便可看见眼波流转,含怨含嗔,可见入骨相思,如丝缠绵。
他听着,简短两个字:“该恨。”
个恨字,排牙印,清算欠账,句该恨,倒让她不知道答什,困
他沉默瞬没回答,末,说,“也不知道怎没说出口。”过会儿,又说,“缓缓吧。”再过会儿,“其实他已经猜到。”
她想起沈归痛苦模样,感叹,“不知道小雨醒来看见沈归会是什反应。”
“应该是开心吧。”他说,停顿好会儿,才摸着她伤疤,低声问,“那会儿你不想看见?”
“其实……还是想。”而且想起来,还是会觉得委屈,抱着他脖子,轻轻咬他锁骨,“谁让你去就没有音讯?”从来就不想当怨妇,但那时候毫无希望等待在心里仍然还有余悸,终于在多年后此刻倾倒出来。
“咬重点!”他说,按着她后脑勺,“都是错,是愚蠢。”
他看着她出来,什话也没说,黑夜和星光,全部浓缩在他眼睛里,时间在这刻静止。
“睡吧。”他说。
“嗯。”没有多话,温顺地睡在他身边。
他伸臂将她拉近,手抱着她,手穿过她睡裙,抚摸着她小腹,找寻到那处疤痕所在,便不动。
她忽然想起他说沈归那番话,男人有权力知道他女人在做什,在心爱女人最需要时候,男人却不在身边,之后会多心痛多内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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