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刚走没两步,就想起个极为兴奋童音,“妈妈!妈妈!您回来!”
“妈妈”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有点像紧箍咒啊!
她停脚步,硬着头皮往后看,还没看清呢,个小肉团子就滚过来,直接滚进她怀里,抱住她腿,然后不放,“妈妈,原来爸爸要送给礼物是您啊!”
“妈妈!这是想想收到最喜欢礼物!”
“妈妈,想想好开心!”
她估摸着起步不久他就真睡着,也好,她可以专心开车。
途中经过她家,她没有停,直开到他家里,宁家别墅门口,这个她曾经住过几百个日日夜夜地方。
车停,他还睡着,均匀呼吸,熟悉而陌生。
她曾最喜欢端详他熟睡样子,因为她可以有恃无恐毫无顾忌地看他,记住他样子,尽管,她有时也会想,他梦里人是谁。
至于现在……
,无论作为哪种身份,她都舍不得叫醒此刻他,哪怕他其实还只是在闭目养神,没那快入睡。
内心暗暗叹息,她坐进驾驶室。
她其实很少开车,这辆开得更少。
当初陪嫁那辆车,他直没开,督促着她去学驾驶之后,成她,可她每次去医院找他时候她都不喜欢开车,因为那样就不方便跟他辆车回家。
她喜欢跟他在回家路上同在辆车里慢慢悠悠,享受时间存在和流失。是晴,是雨,是初升朝阳,是日落西山,她曾渴望和他起回家感觉,路途越慢越好,慢慢地,就这样走辈子……
“妈妈,您是来陪想想吃饭吗?”
“妈妈,妈妈……”
宁想抱着她腿,张脸红扑扑,笑得像小太阳样,连说好些话,叫许多声妈妈,双亮晶晶眼睛里充满期盼,期盼他说这句之后“妈妈”可以回答他句。
低头看着这张小脸蛋,阮流筝实在无法不给回应,勉强笑着问,“什……什礼物啊,宁想?”
那声声妈妈,说实话,叫得她心尖尖都酸,可是这到底是怎回事?某人不是说
她很想就这样弃车而走,让他个人在车里睡到有人发现他为止,以回敬他不经她同意就使唤她送他回来无礼,可想起有段时间新闻,有人在车里睡觉窒息而死,她又不得不作罢。
最后按两声喇叭。
他猛然间惊醒,眼睛红红,眉目间还有着不知何处茫然。
她打开车门,“到!回家!再见!”
她也不再管他,自顾自地下车走人。
而那个曾被她叫做家地方,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去,却没想到……
她暗暗摇头,人生意义大概也就在于去面对各种不期许,她连北雅进修都来,还有什不可面对?她还要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辈子,跟每个人都有再重逢机会。
思绪纷扰间,重新熟悉下车,车启动时候,某种熟悉感觉便油然而来。
是啊,开过车,走过路,见过人。
切,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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