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带伞,对着窗外黑乎乎天愣愣,给自己个借口,重新坐下来。
这时,却响起他声音,由远及近,渐渐清晰,其中夹杂着丁意媛问话,两个人脚步声都很匆忙。
他和丁意媛同时进来,他清晰简明地在给丁意媛解说,是刚才手术情况,丁意媛听得两眼发光,直追着问,他边处理着手上事,边继续说给丁意媛听,认真严肃,丝不苟,甚至根本没有看阮流筝眼,仿佛不知道她存在般。
可阮流筝却偏偏和丁意媛样,听着,看着,自己双眼泛起波光粼粼。个严谨而认真人,浑身都带着闪闪发亮光芒,只是,再细细看,他微锁双眉,略显苍白脸色,还有泛起青灰色唇,是在表明什?他不舒服吗?她双眉也蹙起来。
他二人又说大概二十来分钟,才说完,丁意媛佩服极,由衷赞叹,“宁老师,说实话,来跟您之前还怀疑过,您这年轻配当老师吗?可是,这第天学习,却让对您刮目相看。宁老师,会好好跟您学。”
这个手术当真做得久,直到晚上六点,他还没从手术室出来。
晚班医生都接过班,阮流筝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走,还好这个晚班医生是新来,寒暄几句也没那尴尬。
她坐在座位上,面前摆着本神经外科专业书,可是却看不进去,她在这儿直坐立不安,从中午就开始,原因自然是因为手术室里那个人。
他有胃病!好多年前就有!
那时候,他还没开始正式主刀,可跟进手术室里遇到大手术也是大半天整天,那会儿她只要知道他有手术就会在家里熬粥,各种营养粥用保温瓶装,捧到医院来,等着他从手术室出来给他暖暖胃。
“言重。”他仍是很淡然表情,看看外面,大雨瓢泼,“天黑,下班回去吧,带伞吗?”说这话时候,他目光是落在阮流筝身上,灯光在他眼中晕开波纹,流墨瞳里,层层叠叠,如星涌,如萤散。
她怔住,她之前直盯着他青灰色唇,突然被他这问,时没反应过来,身边丁意媛声音已经脆脆地响起来,“没有!”
他看丁意媛眼,“送你们吧,你们在楼下等,去开车。”
后来,医生们都很欢迎她到科室里来,因为她粥送就是大罐,他个人喝不完,自然大家都受益!
所以,她现在又在惦记他胃!而且已经惦记个下午!
这是毛病!当真得治!
可是医者不自医!她对自己这个毛病却是无能为力!这个下午,她骂过自己多少次不争气,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思绪!
在她终于下定决心就此下班不再等待时候,突然开始下雨,而且还是倾盆大雨,时狂风大作,天彻底黑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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