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买牙刷牙膏之类生活用品去结账时,老板娘瞪大眼睛指着她:“咦?你……”
她又慌慌,挤出个平静笑来,“请问多少钱?”
“哦,共54块。”老板娘又看她两眼。
她给钱,说声谢谢,转身离开,身后,老板娘还在嘀咕:“怎看着那面熟呢?”
当然面熟,六年前那个常常来等宁医生下夜班姑娘,晚得在这儿买多少零食吃啊……
大约,她接受他东西越多,他心里愧疚也就越少吧。所以,那些年,她真是接受得太多太多,多得让她甚至喘不过气来。
借着这口水时间,她略略整理下自己心绪。
爸爸妈妈年事已高,她作为长女,没有理由再任性地在外漂泊,既然决定要回来,就必然要做好准备面对即将面对切人和事。她以为六年时间,她不会再因谁而起波澜,可事实上,她没有自己想那绝情,可是,她再也不想回到过去生活中去,所以,就算心里再多残灰冷火,也让它灭吧。
如此想,算是平复下来,她提着东西去医院。
这是条熟悉路。
收拾好东西,她才坐下来喝口水。
这个家,还和六年前模样,就连墙上全家福都还没取下来。
她记得很清楚,这张照片是在她结婚后年拍,爸爸妈妈坐在正中间,她和弟弟阮朗站在后排两侧,而后排中间,站着他。弟弟和他很亲密,拍照时候搭着他肩,而她,小小个子,挽着他胳膊,小鸟依人似靠着他,笑得很甜。
照片洗出来时候,爸爸就很喜欢,叹着,这照片就让人能想到,至谦是家里顶梁柱啊!
是,她也曾经这以为。
忘好。
有时候,“忘
她也记不得自己曾反反复复走过多少次,她知道花园里喷泉几点钟开始喷水,她知道这条路上共有多少种植物,她知道玉兰花儿什时候开银杏叶什时候落,她甚至知道,种满银杏林荫道上共铺多少块地砖……
她小心地走着。
阳光耀眼,她撑开伞,下意识地将伞放低些,再低些。那些在她视线余光里匆匆而过白衣身影,她真不希望有个是他……
走进住院大楼,她伞便不能成为其保护伞,收,心下略略慌慌。
住院大楼楼大厅外小卖部,还跟从前样,老板娘也不曾换。
她以为那个站起来笔挺,遇事总能轻而易举化解男人,会是生活中流砥柱,会是她依靠,可惜……
呵,大约是她要求得太多吧!至少,离婚时候,所有人都是这说,她还想要什?
是啊,她还想要什呢?就连这套房子,也是婚后他买来赠与父母,不然,爸爸妈妈和弟弟还跟好几家人挤在大杂院里。
离婚时候,她提过把房子还给他,他不要。
她太解他,也明白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回,而且那时只想速战速决,快速签字,所以也懒得废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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