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远没有看到宋亦川就站在窗帘背后,自然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就在他家楼下,时间没想好去哪,他干脆在小区绿化带台阶上坐下来。
去找杨启帆吧,问题是他跟他爸妈住,要看到他这副样
唐远又说:“能上去坐会吗?”
“你在哪?”宋亦川走到窗边,掀起窗帘角,他朝下看,并没有看到唐远。
以为他开玩笑,转身时不经意撇,在辆车旁边看到他身影,身黑衣,几乎与夜色融为体。
“没地方去,想在你这住晚。”迟迟没有等来回复,唐远干脆又豁出去,就在前秒他可能还在后悔不该跟宋亦川把关系搞得这僵,这刻又觉得去他妈吧,他俩注定好不。
长痛不如短痛,抱着这样心思,他能在他身边待多久呢,等毕业宋亦川和谢瑶双宿双飞,结果和三个月前现在没有任何区别。
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说过话,老许公布分数和名次那天,宋亦川如往常,没多看他眼,那个曾经为他故意考砸人,已经不在乎他去留。
唐远站在楼下,看着户户人家窗户里透出来光,他记得宋亦川家在九楼,个他很喜欢数字。
他伸着手指,层层地点着数,雨下得他睁不开眼睛,数完担心错,他认认真真又数遍。
……七、八、九。
灯亮着。
,唐远毕竟不是多有害存在,只是于事无补,徒劳决定。
该分开人还是要分开。
该走人也还是要走。
时间而已。
唐远在雨里走很久,单薄毛衣淋得湿透,厚重地压在他胸口上,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。
“怎不回家?”
“不想回。”
“带身份证吗?”
如果说前个问题是勉强,到这唐远再不明白也该明白,宋亦川拒绝他。
“就这讨人厌吗。”唐远笑,笑完又觉得挺没意思,讨厌不讨厌对他来说没有意义,不讨厌宋亦川也不会跟他做,讨厌就更不可能。
唐远给他打电话。
过很久宋亦川才接,而在这长等待时间里,唐远已经忘要怎开口。
直到宋亦川失去耐心,“说话。”
“你在家吗?”唐远问。
宋亦川没接话,等着他下文。
路过报刊亭时,老板向他兜售雨伞,他却视若无睹地走过去,彼时他脑子里只剩下个念头,他要去哪呢?
要不就这儿吧,凳子上,地上,哪里都可以坐,晚上也不是那难打发,等明天唐思榕醒,他还是坐回到她床前。
他从来不是她责任,更不是她遗憾,如果她因此有愧,那是唐远需要反思,在真正面对她事情之前,撇开那些对他而言属于奢望,唐远不觉得自己过得不好。
至于奢望,他早过渴求与需要年纪。
……而他所认为另件,等他走到宋亦川家楼下,想起这地方他只来过两次,却清楚地记得所有路线时,奢望之所以成为奢望,并不是毫无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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