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就是人们所说冬天咳嗽病,”蒂雷尔大夫神情严肃地答道,“许多中年妇女都有这种病。”
“哦,真想不到!你真不该跟位女士说这种话。以前还从没有人把称作中年妇女。”
她瞪圆双眼,把头歪,带着种难以形容调皮神气望着蒂雷尔大夫。
“这就是们这行不利之处,”蒂雷尔大夫说,“它有时逼着们说话不能那谦恭有礼。”
她接过处方,最后又朝蒂雷尔大夫露出妖媚迷人笑容。
是说快要死?”
“可不想这说,不过你肯定不宜干重活。”
“不干,谁来给养活老婆、孩子呢?”
蒂雷尔大夫耸耸肩膀。这种困境在他面前出现过上百次。眼下时间紧迫,还有许多病人在等着他呢。
“那,给你开些药,个星期之后再来,告诉你感觉怎样。”
“你会来看跳舞,亲爱,对吧?”
“定去。”
蒂雷尔大夫说罢按按铃,叫下个病人进来。
“有你们这几位先生在这儿保护,感到很高兴。”
可是总来说,门诊室给人印象既不是悲剧也不是喜剧。这种印象无法用言语来表达。真是五花八门,各式各样,既有泪水也有笑声,既有欢乐也有忧伤,时而沉闷单调,时而富有趣味,时而平淡无奇。情况正如你见到那样:它是那喧嚣、热烈,又是那严肃;它是那悲凉、可笑,又是那微不足道;它既简单又复杂;既有欣喜,又包含着绝望;有母亲对子女爱;男人对女人爱;
那个汉子拿起写着毫无疗效药方挂号证走出去。医生爱说什随他说去。他对自己不能继续干活这点倒并不觉得怎难受。他有份好工作,不能轻易丢弃。
“说他还能活上年。”蒂雷尔大夫说。
有时候,门诊室里会出现具有喜剧色彩事。耳边不时传来有人操着浓重伦敦口音说些幽默话语。时而走进来个老妇人,就像狄更斯笔下人物样,她说起话来絮絮叨叨,离奇古怪,把他们逗得直乐。有次,来个女人,是家非常有名歌舞杂耍剧场芭蕾舞演员。她看上去有五十岁,却说自己才二十八岁,脸上涂抹着厚厚脂粉,厚颜无耻地用两只乌黑大眼睛对那些学生们频送秋波。她笑容既粗俗又具有诱·惑力。她充满自信,特别好笑是,她对蒂雷尔大夫那股随便亲热劲儿,如同在对待位痴迷追求者般。她患有慢性支气管炎,告诉蒂雷尔大夫说这种病给她如今从事行当带来不便。
“不明白为什要生这种病。说实在,真不明白。生中从没生过天病。这点你只要瞧眼就知道。”
她眼睛对着周围年轻人骨碌碌地转,假睫毛对他们意味深长地扫下。她还朝他们露出满口黄牙。她说话时带着伦敦土音,却装出副谈吐文雅腔调,每说句话都叫听人感到乐不可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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