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是个奴隶话,那是因为无可奈何,但并不是心甘情愿。”菲利普笑着说。
他边说边回想起驱使自己去追求米尔德丽德那股狂热劲儿。他记得自己当初怎样焦躁不安,后来又怎样感到丧失颜面。
“谢天谢地,现在总算完全解脱!”他心里暗想。
然而,就在他这说时候,他仍然拿不准自己说是否是真心话。当他遭受情欲影响时,他感到自己浑身充满非凡活力,头脑异常活跃。他生气勃勃,体内感到阵兴奋,心里荡漾
二晚上都在那儿会面习惯。社会习俗改变使得这家酒店不像以前那样客人众多。这对于喜爱交谈人来说倒也相当有利。麦卡利斯特是个骨骼粗大人,身体宽阔,相比之下,个头就显得太矮,张宽大脸胖嘟嘟,说话声音柔和。他是康德弟子,总是从纯理性观点来评判切事物。他喜欢阐述自己学说。菲利普兴致勃勃地听着,因为他早就认为,世上再也没有别学说像形而上学那样能给他带来乐趣。不过,他对形而上学在解决人生事务方面功效还不那有把握。他在黑马厩镇深思默想而得出那个小小、简明思想体系,在他迷恋米尔德丽德期间,并没有什明显用处。他不能肯定理性在处理人生事务方面会有多大帮助。在他看来,生活有其自身规律。他先前曾受到种狂热情感支配,完全无力摆脱,好似整个身子被绳索紧紧捆在地上般;他仍然十分清晰地记得那种情景。他从书中看到不少充满智慧见解,但是只能根据自身经验来加以判断(他不知道自己跟别人是否有所不同)。他采取行动,从不权衡行动利弊,也不去估量其利害得失。但是他似乎被股无法抗拒力量驱使前行。他行动起来不是半心半意,而是全力以赴。那股支配着他力量似乎与理性毫无关系:理性全部作用不过是向他指出获得他心想获得东西途径而已。
麦卡利斯特提醒菲利普别忘“绝对命令”论点。
“你应该这样行为,使得你每个行为都有可能成为所有人行为普遍准则。”
“在看来,你话完全是胡说八道。”菲利普说。
“你真是冒失放肆,竟然对伊曼纽尔·康德理论发表这样意见。”麦卡利斯特反驳道。
“为什不可以呢?对某个人说话表示尊崇,这是种愚蠢可笑品质。当今世上盲目崇拜现象简直太多。康德考虑问题,并不是因为这些问题是真实,而是因为他是康德。”
“那,你对‘绝对命令’有什反对理由呢?”
(他们俩彼此谈论着,好像帝国命运处于危急关头似。)
“它表明个人可以凭自己意志力选择道路。它还告诉人们理性是最可靠向导。为什它指令就定比情欲指令强呢?两者并不是回事。这就是看法。”
“你好像心甘情愿地充当自己情欲奴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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