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节（3 / 4）

“已经动手，你不会介意吧？”

“没有关系，继续干吧。”菲利普说。

菲利普拿起书来，书已翻到画有人腿解剖图地方，他看着他们需要找到部分。

“你真是这方面能手啊。”菲利普说。

“噢，你知道，以前在读预科时就做过大量动物解剖。”

得那具尸体给他怎样奇特感受。活人与死者之间存在着无法计量距离，他们似乎不属于同物种。想起来也真奇怪，就在不久以前，这些人还在说话、走动、吃饭、嬉笑呢。死者身上似乎有着某种令人恐惧东西，可以想象，他们说不定真会对活人产生什有害影响。

“去吃点东西好吗？”这位新朋友对菲利普说。

他们来到地下室。那儿有个布置成餐馆光线昏暗房间，学生在这家餐馆里同样能吃到外面无酵母面包店所供应各种食品。在吃东西时候（菲利普要客黄油烤饼和杯巧克力），他知道这位伙伴叫邓斯福特。小伙子气色很好，长着两只可爱蓝眼睛和头乌黑鬈发，手脚粗大，说话和动作都慢悠悠。他刚从克利夫顿[1]来到伦敦。

[1]克利夫顿，英国英格兰西南部港口城市布里斯托尔周边郊区城镇。

“你是不是读联合课程[2]？”他问菲利普。

解剖台上响起不少说话声，有谈工作，有预测足球赛季前景，也有议论解剖示教讲师和各种讲课。菲利普觉得自己比别人都要年长好多岁。他们都是些未经世事学生。但是年岁大小并不说明什问题，重要倒是你肚子里学问。纽森，那个跟他起做解剖实验活跃小伙子，对这门课十分熟悉。也许他并不感到卖弄下学问有什难为情地方，因此详细地向菲利普解释他是怎干。菲利普尽

[2]指英国内外科医生协会联合委员会所规定医学院课程。

“是，想尽快取得医生资格。”

“也读联合课程，不过以后想成为皇家外科医师学会会员。打算做个外科医生。”

大多数学生学都是内外科医师学会联合委员会规定课程。不过，那些更有抱负或者更为勤奋学生还要继续攻读段时间，直到取得伦敦大学学位。就在菲利普进圣路加医学院时候，学校规章刚刚有所变动；学制已从八九二年秋季前实行四年改为五年。邓斯福特对自己学习计划相当清楚，他告诉菲利普学校课程般情况：“第轮联合课程”考试包括生物学、解剖学和化学三门学科，但可以分科分期参加考试，大多数学生是在入学三个月后参加生物学考试。这门学科新近刚被列入学生必修课程，不过只要略微懂得点皮毛就行。

菲利普回到解剖室时迟几分钟，因为他忘事先买好保护衬衫袖套。他看到许多人已经在埋头工作。他伙伴准时动手干，这会儿正忙着解剖皮肤神经。另外有两个人在解剖另条腿。还有些人在解剖上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