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利普有点紧张不安,但想用诙谐口气来掩饰内心慌张。
“嗯,如果你不反对话,打算在这儿工作。”
“哦,你是新来练习生?请进来吧。古德沃西先生会儿就到。”
菲利普进事务所,他边走,边发现那个勤杂工——他跟菲利普年龄差不多,自称是初级办事员——正瞅着他脚,菲利普下子飞红脸,赶紧坐下来,把那只畸形脚藏到另只脚后面。他环视下办公室,室内光线暗淡,而且十分肮脏,就靠屋顶天窗透进来光线照明。室内有三排办公桌,桌前靠着高脚凳。壁炉台上挂着幅画面污秽职业拳击赛版画。不久有个办事员走进来,接着又来个。他们瞟菲利普眼,低声问那个勤杂工他究竟是什人(菲利普发现那个勤杂工名叫麦克杜格尔)。这时耳边响起声口哨,麦克杜格尔站起身来。
“古德沃西先生来,他是这儿常务办事员。要不要去对他说你来?”
几天以后,菲利普到伦敦去。副牧师曾提议他住在巴恩斯[1],于是菲利普写信去那儿租套房间,租金是每星期十四先令。他到那儿已是薄暮时分。女房东是个古怪老婆子,身子矮小而干瘪,脸上皱纹很深。她为菲利普准备顿便餐[2]。起居室内大部分地方都给餐具柜和张方桌占据,靠墙侧放着张覆盖着马鬃沙发,壁炉旁配置把扶手椅,椅背上罩着白色椅套,椅面上弹簧坏,所以上面放个硬垫子。
[1]巴恩斯,伦敦西南个地区。
[2]便餐,原文是hightea,指傍晚前后吃膳食,通常有茶,代替晚上正餐。
吃完便餐,菲利普解开行李,整理好书籍,随后坐下来想看看书,却心情沮丧。街上寂静使他有点焦虑不安,他感到十分孤单。
第二天他早就起来,穿好燕尾服,戴上在学校念书时戴大礼帽;那顶礼帽已很破旧,他决定在去事务所途中到百货店去买顶新。买好帽子,他发觉时间还早,便沿着河滨街[3]朝前走去。赫伯特·卡特先生公司事务所坐落在大法官法庭巷附近条小街上,菲利普不得不问两三次路。他觉得街上行人老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,有次他摘下帽子,看看是否自己时疏忽,把标签留在上面。到事务所,他敲敲门,里面无人应声。他看看表,发现刚刚九点半,心想自己来得太早。他转身走开,十分钟后又回来,这次个勤杂工前来开门。这个勤杂工长着个长鼻子,满脸粉刺,说起话来带有口苏格兰腔。菲利普说要找赫伯特·卡特先生。他还没有来上班。
“好,谢谢。”菲利普说。
勤杂工走
[3]河滨街是伦敦老城和西区之间通衢。
“他什时候来这儿?”
“十点到十点半之间。”
“还是等他下吧。”菲利普说。
“你有什事?”那个勤杂工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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