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（6 / 7）

第二天，天空看不见丝云彩，雨后花园显得清新芬芳。菲利普去海滨游泳，回来后胃口很好地饱餐顿。下午，牧师公馆里举行网球聚会，威尔金森小姐穿上最漂亮衣服。她对穿衣打扮确实相当在行，菲利普不能不注意

。他还依照这个意思立下誓言。

他拟定计划。晚饭后，他建议他们俩到花园里去散步，威尔金森小姐同意。他们俩肩并肩地在花园中闲逛。菲利普十分紧张。不知什缘故，谈话总是不能被引到正确方向。他本来决定首先要用胳膊挽住她腰肢，而她正在谈着下星期要举行赛船会，他可不能突然伸手去搂住她腰呀。他巧妙地把她引到花园最阴暗地方，但到那儿，他却失去勇气。他们俩坐在长凳上，他真打定主意要利用眼前这个机会，可就在这时，威尔金森小姐却说这儿肯定有蠼螋，执意要往前走。他们又在花园里转圈，菲利普决定要在走到那张长凳之前断然采取行动，但就在他们从屋子旁边经过时候，看见凯里太太站在门口。

“你们年轻人进屋来不是更好吗？夜晚空气对你们肯定没有什好处。”

“也许们还是进去好，”菲利普说，“不想让你着凉感冒。”

说完，他如释重负地松口气。那天晚上，他再也别想干什。可是后来他独自人回到房里，却对自己极为恼火。他真是个十足傻瓜。他可以肯定，威尔金森小姐正期待着自己去吻她，否则她不会到花园里去。她老是说只有法国人才懂得怎样对待女人。菲利普看过些法国小说。假如他是个法国人，他会把将她搂在怀里，热烈地对她诉说自己爱慕之情；他要把嘴唇紧紧地贴在她nuque[7]上。他不明白为什法国人总是喜欢吻女人nuque。他本人可看不出脖颈子有什特别吸引人地方。当然，对法国人来说，干这些事要容易得多，语言帮不少忙；菲利普总禁不住感到用英语说出那些感情热烈话，听上去有点荒唐可笑。菲利普如今真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着手去围攻威尔金森小姐贞操。开始两个星期，日子过得十分愉快，而现在他感到实在苦恼。然而他绝不就此作罢，否则会辈子瞧不起自己。他下狠心，非要在下天晚上吻她不可。

[7]法语，颈背。

次日他起床时，看到外面正在下雨，他头脑里首先想到，就是当天晚上他们不能到花园去。早饭时他兴致很好。威尔金森小姐差玛丽·安来说，她头疼无法起床。直到下午用茶点时候，她才走下楼来，脸色苍白，穿着件合身晨衣。可是到吃晚饭时候，她已完全好，因此饭桌上气氛十分欢快。做完祷告，她说她要直接上床歇息去，她吻吻凯里太太，随后转身对着菲利普。

“天哪！”她嚷道，“也真想亲亲你呢！”

“为什不呢？”他说。

她笑笑，伸出手来。她明显地紧捏下他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