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萍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听他,她把钥匙捡起来放进口袋,“你不认认,反正他是儿子。”
贺建新句“你”卡在喉咙里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贺程在他身后关门,贺建新跳着脚骂:“你有本事你跟个男人过辈子你!”
贺程声音从门里传来,“只要他意愿,下辈子都跟他过。”
“跟你在起那几年,他们刚好缺席,所以你没见过……”
贺程不知道,沈迪其实是见过他爸,当年门后面那张方正古板面孔,有段时间反复在他记忆里出现,贺程那些因为他而受折磨,在贺建新冷漠关门声里被无限放大过。他有点怕这个人,哪怕是时隔多年后面,仍旧让他有想逃冲动。
“畜生!”贺建新没想到他三句话就给他出好戏,手里紫砂壶脱手就飞出去,贺程正要躲,沈迪手却从旁边伸过来,壶身连同他手起敲在身后墙上,碎片裂开,在他手心里划道口子。
血涌出来瞬间,贺程飞快握住他手,逐渐粘稠触感让他差点握不住,他把目光转向门里面,再抬头时,声音冰冷,“出去。”他说。
贺建新指着齐萍,“你说他改好,就是这样改!”
齐萍站在门口,似乎被眼前场景吓住,有些无措看着他们。
贺程握住他手,顺着藏下去,被沈迪挣开,有人在场,他不好表现太过,“先走。”
“起吃个饭吧。”贺程说。
齐萍回过神,“是啊,吃完饭再走吧。”她上前拉着他,“来,快进来。”
沈迪起初以为齐萍是贺程请钟点工,毕竟他家里人早不要他,但听她说话语气,又太过亲近,他多看两眼。
齐萍要进去拿药箱,贺建新堵在门口,她急道:“小程你说句话,你别气你爸!”
“说什。”贺程说:“喜欢男人你们不知道吗。”
“不要脸东西!”贺建新把钥匙翻出来,扔他脸上,“没你这样儿子!”
“你十年前就没。”贺程铁青着脸,不顾沈迪挣扎,把人拉进门。
齐萍弯腰,何建新骂道:“你还捡什,让他自身自灭去!”
但无论怎样,他都不可能留下来,他和贺程,应该再也不会有面对面坐下来吃顿饭机会。
贺程还是用那种哀怨眼神看着他,“你从昨天到现在,吃过东西吗?”说着他往门里边看眼,笑容顿时僵在脸上。
贺建新虽然没在门边迎接他,但从他站位子看,应该是看到他们。
贺程突然站直身体,“来介绍下,爸妈。”
沈迪不着痕迹把袖子从齐萍手里抽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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