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湛走,沈妙想要劝慰显德皇后,却又不知道如何劝起。
在痛苦这回事上,旁人劝慰太多,都是无济于事。刀子不是落在自己身上,无法感受到疼痛。人们总以为轻飘飘安慰几句,就能化解切,
这是高阳祖父,高湛。
高家世代行医,在陇邺也颇负盛名。高家小辈中,高阳是医术最出色个,偏又不安于隅,心想着入朝,高家家主见他冥顽不灵,干脆将他逐出高家。敬贤太后当初惋惜高阳才华,后来安排他去明齐,干脆和谢景行成好友,也辅佐谢景行身畔。
当初永乐帝毒,便是高湛亲自查出来。若非高湛医术高明,永乐帝也不可能活这多年。不过三十五岁诅咒早已过去,知情人以为这是奇迹,然而奇迹并非那容易便创作出来。
高湛对着显德皇后摇摇头。
显德皇后眼泪下子就掉下来。
是如何滋味。”说话功夫,她与陶姑姑将另坛也挖出来。
永乐帝突然眉头蹙,他顿顿,不动声色按住自己胸口。
显德皇后将其中坛抱起来,那坛子小巧可爱很,抱起来也不费力。她倒也不嫌脏,不怕泥土蹭到自己衣裳上,仿佛像是献宝般举到永乐帝面前,将酒坛塞子拔下,凑到永乐帝鼻下,问:“皇上来闻闻,是不是很香?”
“很香。”永乐帝蹙着眉道。
显德皇后看向他:“皇上是觉得不好?不然怎这副神情,莫非是埋坏?”她有些狐疑自己去嗅酒香。
罗潭没有跟来,沈妙却在场。瞧着显德皇后落泪模样,沈妙心中也十分酸涩。显德皇后对永乐帝是什情谊,明眼人都心知肚明。而永乐帝也并非无情帝王,这二人内敛却又深情,旦失去个,对另个必然是致命打击。
“先生,”显德皇后忍住哽咽,道:“陛下……。还能撑多长时间?”
高湛看眼里头,深深叹口气,道:“至多月。”
“怎会…。”沈妙惊诧。
“皇上病是早年间就积攒下来。这年来,毒性已经侵入五脏六腑,全凭他自己意志支撑。想来皇上承受许多痛苦,不过如今已然强弩之末。”高湛道:“老夫自幼与皇上瞧病,皇上是心性坚韧之人,又背负太多。即便到现在,还在强撑。娘娘若是有心,还请劝劝皇上,走太艰难,现在也别太苦自己。他生都在为旁人打算,有时候,也得自私回。”又对着显德皇后郑重其事鞠躬:“这些日子,就请娘娘好好陪伴着陛下吧。”
永乐帝微微笑,正要说话,却突然觉得眼前黑,脚步个踉跄,头栽倒下去!
“皇上!”显德皇后吓跳,手中小坛雪酿“咚”下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,那酒水混合着碎片,溅出馥郁香气,清苦又悠长。
“快,叫太医!”沈妙连忙吩咐,心中却倏尔划过丝不详预感。
……
纱帐放下,屋外,高家家主终是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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