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,是哪件事?”裴琅放下手中茶杯。
“所有事,不过眼下这件,是想要李楣姐弟性命。”
“这很难。”裴琅苦笑声。
“比你想象更难,”沈妙道:“这姐弟二人和叶家搭上关系,说是叶茂才儿女,大约很快就要变成叶楣和叶恪,单纯暗下杀手是不可能。可是,却不能放过他们。”
她说是“不能”而不是“不想”,也就是说明,无论如何,她都想要这姐弟二人性命。
想象得到沈妙眼中失望,而那种无力让他没有脸面去看沈妙是什神情,仿佛自己根本无法承担这份无奈。
也不知过多久,沈妙声音才从头上传来,她嗓音苍凉、疲惫,道:“不怪你,他们有备而来,而心志不定,犹豫才会错失良机。”
“不过。”她声音又突然转厉,仿佛利刃从宝鞘中出现,锋利而杀机重重,“就算有叶家,这两条命,也非要不可!”
陇邺和定京不同,定京地处北方,风景最盛是冬日,银装素裹最壮阔,陇邺地处南边,最好时节是夏时,夜凉如水,星如银河,风花雪月最琳琅。
院落是最偏僻院子,却也抵挡不好夜色,壶清茶,局棋子,便似有最满足东西。青衫男子月下独饮,仿佛在山林中生长出青竹般出尘。
裴琅蹙眉:“可是,你为什定要他们性命?”
沈妙笑容有些泛冷,她道:“不是每件事情都定要有答案,你问为什,还想问别问题为什。都找不到答案,又怎能告诉你?”
裴琅看着桌上棋子,半晌笑:“明白。不会再继续问你原因,可是,你想要做什。”
“杀人事情你不在行,可是,知道你本事。”沈妙道:“既然已经变成叶楣和叶恪,要对付人就成叶家。要对付是叶家,在朝堂之中如何让个家族倾覆,没有人比裴先生更明白。要你,做幕僚。”
裴琅怔,摇头道:“
沈妙来到院子时候,看到就是这幕。
裴琅坐在石桌前,边喝茶边下棋。他其实时常这样,当初就算是做国师,性子瞧着还是如从前般冷淡。沈妙直觉得,傅修宜让裴琅进入朝堂其实并不见得是什好决议,裴琅这样性子,更适合闲云野鹤样生活。他看书,爱圣人,喜欢下棋,花草竹子,各个都是风雅之事,偏偏做却是朝堂倾轧,各自为营手段。
“裴先生。”沈妙在他对面坐下来。
裴琅抬眼看到是沈妙,略微有些意外。那日沈妙不留情面将他们两人关系划开,便是裴琅再如何容忍,到底也是个男子,有自尊心,这些日子都未曾主动过来找过沈妙。而沈妙更不是会主动低头人,眼下出现在他面前,裴琅新潮也有些微微起伏。
“裴先生之前说会帮,这句话如今可还算作数?”沈妙却不打算与他交心或是下棋,直接单刀直入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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