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临安侯府,没有不知道地方。”
那紫袍青年慢悠悠踱步上前,从暗处走到光明底下。越是明亮火把映照下,银质面具亦是跳动着闪耀熠熠光泽。他勾勾唇,笑容也不知是嘲讽还是真心,慢慢伸手拂向脸上面具。
沈妙微微怔,谢长朝咽咽口水,眨不眨盯着面前紫衣青年。
银质面具被拿下。
灯火寸寸爬上青年近乎完美脸庞上,五官英俊到烈日都为之失色,那似笑非笑顽劣表情如既往,而双桃花眼经过岁月沉淀,少年时期轻佻敛下,生出几分淡漠几分深沉,却如同行驶在暗夜星河上小舟,低头去望,依旧是满眼明亮。
“是吗?”
空旷密室里响起男子低沉声音,这声音十分平静,甚至称得上悦耳动听,然而在此刻此时,却仿佛带着令人心悸力量,让人听便觉得毛骨悚然。
谢长朝愣,闪电般放开沈妙转头注视着来人。
密室墙壁上挂着牛角,牛角里放置有照明火把,燃烧火把火光明亮,将昏暗密室似乎分成两部分,对面人站在暗色里,就着昏暗火光,依稀可以看清楚他相貌。
那是个身量极高极挺拔青年,外罩件玄色锦鼠毛披风,却露出里头紫金锦袍,鹿皮青靴,暗金腰带,便是在这样阴暗地方,亦是丝毫不掩尊贵之气。而他面上戴着半块银质面具,分明是极冷色泽,却又在密室里火把照耀下跳跃出几分暖意,让人不由自主被吸引。
比两年前更英俊、更沉稳、更深不可测、也更危险谢景行。
是在战场上被人万箭穿心,剥皮风干早已在明齐历史上形成唏嘘叹谢景行。
谢长朝不敢相信自
谢长朝呆滞片刻,忽然叫道:“睿王殿下!”
他是在明齐朝贡宴上见过此人,也在太子东宫宴席里与此人打过照面。带着半块银面具人不是大凉睿王又是谁?可是大凉睿王怎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?谢长朝忽然心中沉,他问:“你怎知道这里?”
这是临安侯府内密室,便是睿王有天大本事能潜入其中,可是这密室却决计是万万都不会找到。这密室谢鼎都无所知,整个临安侯府,只有谢长武和谢长朝二人知道。大凉睿王个外人,又是如此发现此地?谢长武肯定是不会说出去。
沈妙在瞧见谢景行出现那刻便松口气,心中生出几分庆幸。她固然可以和谢长朝拼上拼,也未必想不出别脱身法子,但总会有万。万有什不好,将来也凶险多。谢景行出现,似乎就连“意外”二字都省。
“说啊!你为什知道这里有密室?”谢长朝心中忽然涌出种强烈不安,这种不安并非是因为对方是大凉睿王而生出恐惧。而是种本能,打心底冒出来畏怯。可是这密室只有他和谢长武知道,就连他那些手下都不晓得。今日也是人前来,此刻要逃也来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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