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潭叹为观止。周围女眷们都在暗处仗着宽大衣袖或是裙角在放松,如沈妙这般实心眼儿人倒是少见。罗潭本想劝着沈妙也偷偷放松几分,看着她动作,却又怎也说不出口。
罗潭直晓得沈妙通身气度难得。只是她不是咬文嚼字人,说不出到底是个什感觉,只是
修宜身后不远处,这样场合,以傅修宜这般谨慎态度,显然如今是十分依仗信任裴琅,才会给裴琅如此大体面。似乎是察觉到这头目光,傅修宜忽然侧过头看过来,沈妙眼光流转,瞬也不曾停歇。傅修宜在人群中看片刻,又转过头去。
而在客人上座边,却是坐着男女,两人皆是十分年轻。已至深秋时间,天气其实是有些凉,便是那些为争奇斗艳穿花枝招展官家女儿们,亦会披上披风省着凉。这少女却是穿着薄薄金纱长裙,上头绣着繁复花样,这般针线,大抵要绣上年半载才可完成。这少女眉眼生也精致,只是动作却不甚恭敬,便是那祭典官开始念祝词时候,亦是面露不屑扫着众人,神情不见丝恭敬。
这少女便是明安公主。明安公主身边是秦国太子皇甫灏,皇甫灏比明安公主要好些,至少不如明安公主放肆表现那般明显,仍旧是笑眯眯看着台上流程,仿佛是真心为明齐朝贡感到与有荣焉。只是这样笑面虎之下,反而更让人觉得心中发寒。
罗潭是第次来这样场合,觉得新奇,自然也是注意到那贵宾座上人。她想想,拉拉身边位官家女儿袖子,趁着无人注意时候低声问:“为何只有秦国太子和公主,那位大凉睿王殿下呢?”
那位小姐冷不防被罗潭这拉,差点吓跳,虽然有些不悦,却本着良好教养还是与罗潭解答疑惑:“大凉睿王殿下身子不适,今日不曾来。”
罗潭恍然大悟,看向边沈妙,沈妙就站在她身边,罗潭和那位小姐对话自然被沈妙尽收耳底。罗潭道:“这位睿王殿下架子可真够大,这不是故意给皇上难堪嘛。”
明齐朝贡,秦国和大凉来人皆是为道贺,结果在祭典时候睿王缺席,岂不是当着天下人面给明齐皇室耳光。偏偏明齐皇室人还不敢发火,不仅如此,还得好吃好喝将人家供起来,不为什,这个世道就是强者为尊,明齐怎也不敢与大凉对着干。
朝贡祭典从头到尾用整整三个时辰,从中午日头最烈那时候开始,直到天色已近傍晚方才结束。所有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不能离开,这是种长时间煎熬,帝后也是样,地位越高人,反而越是受人关注,越是不能显出疲态。
饶是罗潭这样将门姑娘,平日里有武艺傍身都觉得浑身有些不得力,转头却见沈妙立笔直,双手交叠与面前,端是大气端庄,罗潭就忍不住微微怔。她悄悄问:“小表妹,你不累?”
沈妙道:“不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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