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说笑,世道艰难,不过是挣扎求生而已。”沈妙谦虚笑道,仿佛是在接受先生训诫弟子,手下却是不动声色自袖中摸出物,伸到裴琅袖中,将东西递到他手中。
裴琅怔,软软指尖搭在他手腕上,不过星点触碰便移开去,仿佛展翅欲飞蝴蝶。鬼使神差,裴琅竟然有种要挽留冲动,不过只是瞬间,他便清醒过来,捏着袖中那封书信模样东西,疑惑看向沈妙。
“流萤姑娘所在綉庄位置,先生若是得空,自然可以偷偷看眼。另外,上头还有些别事,两年里,还望先生照着做。”沈妙道。
裴琅身子僵,不怒反笑:“沈妙,你要做你傀儡?”
“读书人有读书人傲骨,先生学富五车,傲骨铮铮,学生佩服不已。若是别读书人,学生决计不会用这样手段。”沈妙抬起头,瞧着裴琅有些愤怒神情,却是扬嘴角:“可是,先生还有选择余地吗?”
吃饭绣娘,倒是不错。也许还能收几个徒弟。”
裴琅神情渐渐放松下来,沈信家就要离京,他怕就是这之前流萤事情还未处理好。
他是放松下来,却见沈妙盯着他眼睛,道:“那裴先生考虑事情如何?”
裴琅怔。
沈妙说考虑事情,自然就是要他在傅修宜身边做个探子事。当日在快活楼裴琅已经表明态度,只是到底要如何行事,却要进步想想。闻言,裴琅便皱眉道:“你想说什?”
“先生不肯做也行,就算隔着千山万水,自然有法子同流萤姑娘讲故事。
“两年。”沈妙道:“两年之内,必回京。那时候裴先生务必要成为定王殿下手下幕僚,还是最依仗那种。”
裴琅笑,笑容中却是带几分恼怒:“沈妙,你是不是太过高看,只是介穷书生,什都没有,便是侥幸混入定王殿下身边,又如何得到最依仗之名?”
“先生何必妄自菲薄,先生是千里马,自然有伯乐赏识。”沈妙微微笑:“若是不是千里马,为让伯乐赏识,也要将自己看做是千里马才行。”她压低声音,挑衅看向裴琅:“先生若是做不到,你猜,将裴知府那个故事告诉流萤姑娘如何,又说……让做这切背后人是先生如何?先生以为,流萤姑娘会不会感动落泪?”
“你!”裴琅气急。沈妙这话分明就是威胁,威胁他若是做不到傅修宜左膀右臂,就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流萤。流萤本就对当年之事颇有怨气,若是告诉她自己在从中安排,流萤说不定怒之下会再回宝香楼挂牌。
裴琅道:“从未见过你这般狠毒狡诈女子。”面前少女没有长幼之分,对他亦不会尊师重道,裴琅甚至会有种错觉,沈妙每每都是压他头。她挑衅威胁,似乎还含着某种莫名怨气,直弄得裴琅有些狼狈。谁能想到,看上去温顺清秀小姑娘,骨子里却是比深宅妇人还要可怕冷硬心肠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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