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妙,”裴琅直呼其名,面色从进来都没有缓和过,他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?”
“裴先生竟如此心急,不用美酒就论美人,是不是有些牛嚼牡丹?”沈妙好整以暇看着他。
裴琅被她话说滞。他在广文堂已经呆数年,自来遇到人都
高阳没理他,只是暗自揣测道:“方才她用扇子遮住脸,同裴琅说到底是什话。”高阳摇头:“偏用扇子遮住,莫非他知道你会唇语?”说这句话时候,高阳看向谢景行。
谢景行耸肩,表示不置可否。
“话说起来,方才沈小姐做摇扇子那个动作,端是风流倜傥,简直比还要出色。”季羽书感叹:“如此丽质佳人,怎就看上个穷书生。便是跟小爷,也比跟那个连花楼都逛不起小白脸好啊。”
谢景行站起身,季羽书问:“你去哪儿?”
“当然是听听他们说什。”谢景行意味深长笑:“倒要看看,裴琅到底是颗什样棋子。”
贵人也游刃有余,眼下对着沈妙这略显暧昧动作,却是有些不知所措。更何况沈妙说这些乱七八糟事,也让他恍然生出种错觉,仿佛面前真是那家走马章台,眠花宿柳公子哥儿,在同他谈论哪家舞姬更美艳。
“胡闹!”想起自己先生身份,裴琅从牙缝里挤出二字。
沈妙微微笑,眼睛像是月牙般弯弯,几乎算得上是呵气如兰,她道:“可是,点是流萤姑娘牌。”
此话出,裴琅身子便僵。
沈妙收回折扇,笑着看向他:“看裴先生在此地观望流萤小筑许久,是不是也对流萤姑娘充满向往?”
快活楼雅室中,莫擎守在门边,惊蛰和谷雨站在两旁,俱是低着头,仿若不存在似。
桌前,沈妙在倒酒。
酒是鲁酒,色若琥珀,闻起来有股清香。这酒倒不醉人,只要酒量不是太差,少饮些许也不会有事。
沈妙倒两盅,她倒酒姿势十分优美,手指抓着酒壶壶柄,晶莹酒水倒进小巧玉盅中,声音竟也十分悦耳。
裴琅眼睁睁见着沈妙将盅酒推到他面前,笑道:“先生请用。”
裴琅盯着沈妙,平淡神情突然生出点凶厉。
沈妙却不为所动,依旧笑开怀,指指边快活楼:“既然裴先生也对流萤姑娘充满兴趣,不如与同进去喝杯酒,聊聊美人。”她举止分明有些轻佻,却又有种令人不可抗拒威严,她横折扇于胸前,自顾自先上楼,远远抛下句:“美酒聊美人,方是人间快哉事。”
惊蛰谷雨和莫擎三人虽然不懂沈妙说是什意思,对于沈妙做决定却是从来没有反驳过,当即就跟进去。
裴琅个人站在原地,顿片刻,他才下定决心般,跟进去。
楼上靠窗位置,季羽书下子跳起来:“看吧!就说沈小姐是心仪那个裴琅,绕这大圈子去点流萤姑娘牌子,都是为今日能和裴琅说上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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