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夫人道:“荆家小姐真是个有福气,得老夫人这般看重。”
“哪里是她有福气,”沈老夫人笑脸上褶子都皱在起:“是老身福气,这丫头乖巧懂事,老身喜欢。”
闻言,众人又是奉承番。陈若秋看眼沈老夫人,目光下意识朝着沈妙飘去,大约是察觉到她目光,沈妙也朝陈若秋看来,目光中微微带疑惑。
陈若秋笑,低下头去,心中闪过丝快慰。却没有看到,在她低头瞬间,沈妙眼中疑惑已经尽数收取,取而代之,却是极淡笑意,若是认真去看,那笑容中,似乎还含着某种莫名兴奋。
倒是桌上沈冬菱,不着痕迹看沈妙眼,又飞快低下头去吃碗中东西。
说漂亮些总没有坏处。
荆楚楚羞得满面通红,低下头去不吭声。沈老夫人笑:“易夫人这说老身可不依,易小姐也是水灵很,看着都喜欢。”
易佩兰笑着谢过沈老夫人夸奖,待荆楚楚倒是更加有点好奇起来,小声问沈玥:“老夫人看起来还真是很喜欢你表姐啊。”
沈玥含含糊糊应,心中也有些疑惑。
而沈冬菱坐在宴席角落中,万姨娘是没有机会上这样场合。而她没有生母帮衬着,二没有沈老夫人抬举,倒也显得默默无闻。尽管如此,沈冬菱也没有露出丝不甘神情,只是讷讷吃着自己碗中东西,和个规规矩矩又不得宠庶女模样。
男眷席上,比不得女眷席上细致,到底是官场上做派,派酒酣耳热。沈信和沈丘虽然被冷落,却也有几位同僚过来敬酒,几杯过后,沈丘头就有些晕沉。
“臭小子,才几杯就醉,没吃饭吗?”沈信怒道。
沈丘揉揉眉心,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作为在军营中长大男子汉来说,这点子酒自然不在话下。要知道平日他们在军营都是拿坛子喝酒,定京城中酒向来瞧不上眼,觉得不够烈,谁知道自个儿今日就被打脸。
“真是白教你这多年。”沈信恨铁不成钢。
“大伯父别气。”却是荆冠生
沈老夫人边嘱咐着荆楚楚多吃些,边又与人说荆楚楚好话,直把个懂事聪慧小家碧玉说天上有地下无。
直到过来倒茶婢子不小心将茶水溅到荆楚楚身上,这样抬举才停止。沈老夫人责骂那不小心婢子:“怎做事?烫到表小姐怎办?”
“无妨。”荆楚楚笑道:“茶水不烫呢,没事。”
“衣裳可弄湿。”沈老夫人看着荆楚楚衣襟面前大片水渍,关切道:“这大冷天儿,可不能穿着湿衣裳。喜儿,你带表小姐下去换件干净衣裳。”又嘱咐荆楚楚:“千万莫要着凉。”
荆楚楚低头看着自己衣襟,冬日衣裳就算是再薄,那也是有分量,茶水洗到棉花中去,穿在身上怪不舒服。当下便也没有推辞,红着脸对沈老夫人道声好,又冲在座女眷们告辞,才随着领路丫鬟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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