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雨小声问道:“姑娘是希望给表小姐和孙公子做媒?”沈妙方才口口声声都在说孙才南好,听在两个丫鬟耳中便是格外诡异,总觉得这和上门说媒媒婆十分相似。
“你什时候见过这好心?”沈妙面无表情道。
“那是为何……”谷雨更不解。
“得让表姐心乱啊,”沈妙淡淡笑:“老夫人和表姐之前目标是头,所以两个人自然亲密,可若是他们所求不是件事,你猜会怎着?”
惊蛰个机灵:“狗咬狗!”随即下子反应过来,慌乱道:“奴婢不是说他们是狗,奴婢、奴婢不识字……”
心中起些波澜。她低声道:“和孙公子是清白。”
“并没有说你们有什。”沈妙笑道: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表姐生美丽,有王孙公子心悦那是自然。不过孙公子确是不错人,仪表堂堂还家世丰厚,若是谁能做他妻子,便是整个尚书府当家主母,毕竟孙大人只有这个嫡子。”
荆楚楚抿抿唇,没说话。沈妙站起身来,笑道:“就是过来随意说,表姐也别往心里去,这世上之事,大抵都是看缘分。若真是有那个缘分,日后到底是个什情形也还说不定呢,那时候,表姐肯定就能辈子留在定京城。”说完这话,沈妙就转身走出去。
荆楚楚个人坐在屋中,她下意识又从匣子里摸出那只光滑玉镯,伸手抚摸着上头纹路。她没想到孙才南竟然是吏部尚书儿子,至于为何不说自己身份,大约就是如同戏文中写,不希望自己是看中他家世而亲近,这岂不是说孙才南待自己是真心?否则为何见面就送出价值千两手镯。
平心而论,荆楚楚到底是从小门小户出来,虽然在苏州城也有许多王孙公子追捧,可是那些和眼前孙才南手笔比起来就显得像是小打小闹。她见识定京城繁华,更不愿意回苏州,如今沈妙最后句话已经打动她心,若是嫁给孙才南,就能辈子留在定京城。
“你说也没差。”沈妙道:“狗咬狗这个说法挺好。另外,这几日,你去同荣景堂福儿打好关系。”
“福儿?”沈妙愣。
“老夫人要把她嫁给管事屋里瞎只眼儿子。”沈妙道:“福儿可是不愿意很。”
“天哪。”惊蛰愣住:“福儿自小就跟在老夫人身边,怎……”便是养猫儿狗儿也都有几分感情,怎会把好端端正值芳华年纪姑娘嫁给独眼龙?
可是……沈老夫人那边呢?
外头,沈妙方跨出院子,便遇着荆冠生。荆冠生瞧见她,眼前亮,笑道:“表妹是来看楚楚?”
沈妙点点头。
“表妹如今和楚楚越来越亲近。”荆冠生想要上前,无奈惊蛰和谷雨防登徒子样护在身边身前,荆冠生自诩斯文人,也不好垂涎着脸再靠近。
“无妨,都是家人。”沈妙微笑,再不看荆冠生眼抬脚往院子外头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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