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垣转过头看陈若秋眼,不知为何,陈若秋竟是心中沉,股忌惮油然而生。年未见,沈垣越发有些让人看不透,陈若秋自来聪明,孩子们小时候也不是没有明着暗着给沈垣下过绊子,可沈垣倒是出乎意料聪明,越到后来,有时候吃亏甚至是陈若秋。陈若秋以为,任婉云庆幸还生个聪明儿子,所以后来即便对二房也有诸多不满,可陈若秋却不敢彻底惹恼对方。
“不必,”沈垣道:“此次回来,就是为看妹妹出嫁。再歇息话,只怕时间有些来不及。”
说到沈清,屋中气氛便有些尴尬,沈老夫人也没有搭腔。沈垣也丝毫不为所动,目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投向沈丘身边,那儿站着人正是沈妙。
“许久不见,五妹妹也变不少。”他眯起眼睛:“果然是女大十八变,五妹妹变得……都有些不认识。”
沈妙平静与他对视,沈垣目光带着阴森探究,仿佛在泥沼地中爬行毒蛇,不紧不慢地缠上来,带着令人毛骨悚然湿冷之气。她微微笑:“二哥倒是成不变。”
曾想沈老夫人吝啬至此,也无情至此,果然是上不得台面风尘女出身。
沈贵又应,他自来做都是孝子之态,沈老夫人见他如此顺从,面上神情也缓和些,目光又落向沈信,正要开口说些什,突然听得沈玥惊叫道:“二哥?”
众人顺着沈玥目光看去,自门口走来名年轻男子,身着身石青色长袍,这男子生也算端正,细细看来,和沈贵便有六七分相似,只是眉宇之间隐隐有股傲色。
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沈家二房,沈贵嫡长子沈垣。
二房中,沈垣自来就聪明伶俐,比起沈丘军功是靠自己踏踏实实步个脚印得来,沈垣则要显得天才许多。年少时候科考中第,名次相当不错,后来得贵人赏识,走上仕途。不过之前要在外头做小官历练三年,今年是最后年,本是年关回来后就留在定京城做官。谁知道沈清出此事,想来也是匆匆忙忙赶回来,恰好能见妹妹出嫁那日。
陈若秋目光顿顿,沈玥有些幸灾乐祸,沈信和罗雪雁不约而同皱皱眉
饶是沈玥也忍不住往沈万身后躲躲,沈万拍拍沈玥背,目光落在沈垣身上。
对于沈垣,沈府中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忌惮。也许是沈垣年纪轻轻就有功名,又或者是直觉他年少老成让人觉得心机深沉,总之沈玥和从前沈妙,是十分惧怕他。
最高兴莫过于沈老夫人,她惊喜冲沈垣招招手:“垣儿!”沈老夫人怀中沈元柏也脆生生喊句:“二哥!”
沈垣这才笑着上前冲沈老夫人行礼,叫声“祖母”,又摸摸沈元柏头,道:“元柏又长高。”
“垣哥儿只怕是赶路回来吧。”陈若秋笑着开口:“路上可有累着,要不要先歇歇?”如今任婉云不在,她就是沈府当家,自然而然拿出副主母派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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