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雪雁又道:“你知道不懂宅门里弯弯绕绕,们罗家没这多规矩。只能用最简单方式,这火鼠毛披风珍贵,若是得老太太青眼,老太太高兴,众人看在眼里,流言自然就不攻自破。”
半晌过后,沈信才道:“还是夫人想周到。”
“可不是为你,
着件青色比甲短袄,下身条绣金雀马裤,头发扎个简单风螺髻,双妙目极为有神,生也是清秀,然而吸引人却是她那股子英姿飒爽气质,她手腕间对双环银镯子,抚摸马匹时候便发出叮叮咚咚声音。
“夫人,大约还有个时辰便能到定京。”中年汉子笑道:“成日在西北那地呆着,回京,这气儿都是甜。”
“西北哪里不好?”妇人美目瞪,颇有些泼辣问:“便是在西北苦寒之地长大,你若是喜欢甜,还来娶做什?”
那汉子连忙苦着脸告饶:“夫人说是,这京城甜丝丝,不适合咱们这些糙老爷们,还是西北好,入冬还能去深山打猎,银狐四处跑,猎来还能给夫人做袍子。”
妇人闻言,这才扬起嘴角,笑骂道:“见官说官话!”
这二人不是别人,正是威武大将军沈信和他夫人罗雪雁。今日他们匆匆赶回来,便是为参与沈老夫人寿辰。而在这之前,他们也未曾向定京城中通气儿,因着提前拿到敌军降书,这般早日凯旋,大约也是为给京城众人个惊喜。
“咱们还未曾有次瞧过娘寿辰。”罗雪雁道:“往日里都是年关回来将陛下赏赐交给娘,算作寿礼,今日回去急,倒不知那张火鼠猫披风能不能得老太太眼。”
“怎就不能得老太太眼?”沈信听,立刻反问道:“那可是件好东西,就算是在战场上,也是个宝物。有它,那就是刀枪不入,当初为猎那火鼠,可是在山上守七天七夜,若非你执意要送给娘,就……给你。”说到最后,沈信声音渐渐低下来,显然,这话有些忤逆,不过人心不是杆秤,都会有着偏心部分。沈老夫人虽然待沈信很好,可毕竟不是亲娘,血缘关系做不得假,沈信自然还是疼自己妻子多点。况且罗雪雁平日里也跟着他在战场打仗,这火鼠毛披风对她比对沈老夫人作用大多,若非罗雪雁坚持要给沈老夫人,沈信怎也是先给罗雪雁做披风再说。
“你懂什,”罗雪雁瞪他眼:“你年年老太太寿辰都错过,即便年关回去后将陛下给赏赐都给老太太,谁会真心知道。上次咱们回京,可是听说,京城中还有说你故意不亲后娘。这做,还不是为你吗。你要是不担心这名声,娇娇可不能摊上个不孝爹。”
此话出,沈信也沉默半晌,确,定京城虽然不比西北苦寒之地条件艰难,也没有敌人刀枪陷阱,可是又哪里是真正太平。他们夫妇二人不在定京,流言便也甚嚣尘上,实在恼火得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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