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正在台上激烈打着节奏,弹拨着琴弦乐手却是脑子炸,几乎要疼晕过去。
这种乐曲,是明齐从个舶来西洋人手中学来,大约有些蛊惑意思。能小小煽动人心中情绪,这曲子又是战曲,几乎把人心中战意和效忠情感大幅度放大,若是曲弹完,有些忠心怕就会变成愚忠。
这种乐曲可怕,是后来沈妙当皇后才见识到。明齐皇室用这样乐曲来迷惑后生,让这些后生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,当初匈奴进犯时候,皇室让大批御林军守护都城,招募新兵去边关时,就让这些乐手在台上击鼓弹奏,大波少年人便头也不回参军,有还未曾及笄。
被沈妙这打岔,那些乐手后劲儿也是越来越不足,最后琴声,再也没有刚才慷慨激昂,只是普通弹奏。而在场那些魔怔般热血情怀,便也渐渐消散,切又恢复平静。
但沈妙刚才举动,到底还是引起有些人注意。男眷席上,傅修宜和裴琅同看过来。
不得将自己身才华全部展现与众人面前,在明齐奔个好前程,为明齐皇家青史留下浓墨重彩笔。
即便是女儿家,也忍不住流露出激动地神情。她们虽然不能如同男孩子般入朝拜官,自己父兄却是国之栋梁。自己家族却是顶天立地,与有荣焉之下,她们便也沐浴在皇家圣宠之下,心中满是感激。
在全场都笼罩在皇恩浩荡激动虔诚之下,唯有人眸光冷漠,丝毫未见丝动容。
沈妙目光落在最中心弹琴人身上,明齐皇家最爱便是这样,勾起少年郎们报国之心,利用他们为腐朽皇室办事,然而到最后,旦江山平定,这些为江山抛头颅洒热血男儿们却极少得到好结局。
狡兔死,走狗烹。每任新皇上任,都会铲除旧人。尤其是那些经历黑暗夺嫡时候臣子,见识皇家肮脏交易和血腥,皇家怎会放心让他们步步高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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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激扬乐曲,日后只会成为催命丧曲。而这些此刻沉浸在报国之心少年们,日后只会死在皇室诡谲倾轧之下,成为无辜牺牲品。
她救不天下人,却救得自己人。
沈妙轻轻抬手,右手衣角瞬间划过桌边,那碗清亮茶汤顺势被拂到地上,“啪”声,清脆声音在会场上响起,本该是听不见,可和那些富有节奏感乐曲相比之下,便犹如在好端端排列丝线中硬是拉起其中根丝线,把个其他线搅得乱七八糟。
“嘣”下,就打乱乐曲节奏。
犹如大梦初醒,冯安宁下子回过神来,却见沈妙施施然捡起地上茶盏,微微笑:“对不住,手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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