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桂嬷嬷走后,谷雨和白露俱是开心不已。沈妙越是强势,就越有个主子模样,这样沈府里那些没眼色才不敢欺负她。
方走到门口,便见门口停着两辆马车。第辆已经准备出发,第二辆却是空空。
沈清丫头春桃就立在第辆马车前。
来,为沈妙准备些马车上零嘴儿,提着篮子出来时候见沈妙,忍不住惊惊。
她伺候沈妙这多年,沈妙也是她奶大,可以说是看着沈妙长大,可今日却觉得沈妙陌生紧。气质沉静而稳重,配着那高贵莲青色,说是公主怕也不为过。她差点就没拿紧手中篮子,只是傻傻站在原地。
直到白露笑盈盈开口:“桂嬷嬷这是在瞧什呢?”
桂嬷嬷愣,习惯性正要说几句漂亮话,突然想到今日是菊花宴,沈妙这般出众,岂不是将沈玥和沈清都压下去。她将已经到嘴边夸奖话儿咽下去,转头副忧心模样:“姑娘,这身衣裳颜色实在是太重,姑娘这样年轻,何必穿这样颜色,平白遮自己好气色。还是回去拿从前那件绣花枝喜鹊桃色夹袄如何?显得粉嫩哩。还有这簪子,老奴记得二夫人不是赐不少,这样下去,没得人说将军府中姑娘还这般朴素。”
谷雨撇撇嘴,那花枝绣喜鹊桃色夹袄是任婉云送,颜色俗气,加之戴上满头满脸金银首饰,活像乡下土财主家小姐,若今日去菊花宴,沈妙定会被众人嗤笑。桂嬷嬷分明就是不安好心,她正要替沈妙斥责几句,便听见沈妙轻声开口:“明齐如今国泰民安,百姓安居乐业,可陛下主张节俭。天下之道,铺张浪费乃下乘,朴素点又如何不好?被人瞧见,只会说将军府清正廉明,门风端正,是好事还不错。至于衣裳就更不必在意,”沈妙扬扬嘴角:“今日物在赏花,人在斗才,可跟衣裳没有丝毫关系。”
她番话说下来,温温柔柔,亲亲切切,却又含着不可置疑威严。桂嬷嬷脑子混沌片,她不怕沈妙发火,可沈妙何时能这样跟她讲出大堆道理来?沈妙平日里便不喜爱功课,是以没脑子。如今大段大段道理,文绉绉,让桂嬷嬷这个没念过书粗人竟不知如何反驳。
白露忍不住“噗”笑出声来,忙又噤声肃脸色,只是眉目中畅快还是掩饰不。
桂嬷嬷反驳又反驳不得,还被几个丫头看笑话,心中懊恼,却也想不通为何这次回府,每次和沈妙对话,自己都是落下风。说牙尖嘴利,沈妙语气都温和很,说她温和,字字句句都是说人无言以对。
桂嬷嬷有些狼狈把手中篮子交给谷雨:“这是给姑娘路上零嘴儿,到菊花宴还有些路程,莫要饿着姑娘。”她冲沈妙道:“老奴先就回院做事。”
“去吧。”沈妙轻飘飘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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