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红衣似火,眉目明丽且张扬,见楚婳看他,歪歪头,咧嘴笑,露出排雪白牙。
那是真儿第次见大理王世子段雪年。
……
大理王每三年亲自来京朝贡回,段雪年正是随着父王来见见世面。上京确比大理要热闹多,可是玩几日也渐而觉得无趣,这才凑热闹过来看这场文会。
至于文安郡主和大理王世子见如故,就不足为外人道也。那个三年见约定,也固然
文会定在青元阁,上京名士门下学徒皆至,那天上京所有人口中议论皆是这场文会。
多年以后,有人说起那场文会仍是感慨万千,后世名满天下女师楚婳彼时还是个不曾及笄小姑娘时,已是颇有胆气。
那场文会上,文安郡主舌战百家,最后怼众学子哑口无言,并当众焚《女诫》。
此乃众人皆知事,只是无人知晓那场辩论之后,楚婳离场之时,曾有学子拦住她。
那学子输辩论,怒气冲冲道:“都道,生男如狼,犹恐其尪。生女如鼠,犹恐其虎。不知尚书大人若是知道郡主今日之言,是否悔生郡主。”
圣人之言是大忌……”
“此事怕是闹大,上京不少大儒名士听闻之后,都道文安郡主年少狂狷,不知轻重,更有甚者竟说文安郡主身反骨,言之皆罪。后来君后听闻此事,将九姑娘召到宫里,这才消停住,没人敢继续说什。”
同伴道:“也是,户部尚书就这个女儿,眼下镇北侯和户部尚书都不在京,只有君后出面压下此事。”
少年拍拍同伴肩头:“这你就想不到,九姑娘不知如何同君后说,竟争取场文会。以此论为题,广邀天下学士来机辩。”
“难不成那些名士会赴此文会?”
文会之上,虽往来机锋诡辩,可这样敢当面侮辱却是只有眼前这人。饶是楚婳再好涵养,也气红眼眶。
个苹果核嗖声砸过来,正中那学子脑门。
“你们中原人真有意思,说不过就要侮辱人。要说,人家小姑娘爹娘疼她还来不及,倒是你爹娘生你这样孩子,怕是肠子都要悔青。”
清亮声音用轻挑随意口气说着。
真儿下意识抬头,看见雅阁外栏杆上,正坐着个少年。
少年摇头:“当然不会,九姑娘毕竟年幼,便是那些名士赢,也难免落个欺幼名声。据说去都是他们得意门生,多半是颇有才名少年学子,如此便不算胜之不武。时间就定在三日后,咱们要不要起去看看?”
几个少年纷纷道:“当然要去,难得会有这别致文会!”
几人正议论开怀,忽然听见背后句清冷声音:“功课都做完?凑在这里胡说八道。”
少年回头见是先生,立刻如鸟兽散。
文会事情在上京传沸沸扬扬,有人说楚婳蔑俗轻规,说俱是致使礼崩乐坏言论。也有人说楚婳之言虽稚亦有其理。于是场文会竟是引得天下学子观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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