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瑜不动声色地拥住被子,冷冷淡淡地别过脸去,不作理会。
秦峥弯弯眸子,不敢出声,若再说下去惹恼楚瑜,怕是今个儿连屋都进不来。他忍会儿正色道:“不胡说,清辞你再用些,这般胃口怎才能好好养伤。前些日子……你刚出事时候伤得太重,怕真儿瞧见难过,就将她留在族学书院那边住下。只说是你意思,待过些时候接她回来。”
楚瑜听见秦峥提到真儿,心下动容。
秦峥趁机将馄饨又凑过去口口喂他,道:“前几天真儿托人捎来手信,说是想你,想回家。你若是不好好吃饭,抓紧养好身子,待叫真儿看见你这样,咱姑娘指定要伤心。”
楚瑜皱起眉头,秦峥话恰到好处地戳在心头。
你带曲巷那家馄饨,正热乎着。”秦峥将包裹解开,拿出食笼。方打开就见热气腾腾,鲜香扑鼻。
秋月端青瓷碗来盛,心下也是轻叹,那曲巷在京城东郊,离国公府极远。这来回,馄饨还能是热,可见这路秦峥是如何快马加鞭。
秦峥从秋月手里接过碗,用汤匙撇半匙清汤凑在唇边试试温度,见温热刚好才送去楚瑜嘴边,道:“知道家里厨子金贵,造饭也是细致用心,只是你既然没有胃口,不妨吃点别。这馄饨摊是对老两口搭,摊子干净着。芫荽是自家院子里种,馅子都是老两口大早上调,就连里面这小虾皮都是自己个儿河里捞出晒成。虽不是什精贵食脍,胜在个鲜……”
汤匙抵在唇边,楚瑜垂眸浅浅抿口,早已习惯秦峥絮絮叨叨。
秦峥见楚瑜今个儿胃口似是不错,也不由得高兴起来,盘算着那天再寻些吃带回来。他道:“那巷子口还有个卖豆花姑娘,瞧着也是不错。那姑娘生得清秀白净,豆花也磨得细,豆香醇厚,也不知道清辞你爱吃咸口还是甜口?”
秦峥难得又次用真儿哄着楚瑜吃饭喝药,瞧着他起睡意,扶着他躺下仔细掖好被角。
楚瑜怕是真倦,很快便沉沉睡去。秦峥在旁守着,盯看半晌,俯身轻轻嗅嗅他发间藏着莹白茉莉,又压低身子将吻落于他眉心间。
楚瑜蹙眉
楚瑜淡淡抿唇,别过脸去,不吃。
秦峥看着还剩大半碗,劝道:“怎不吃?这才吃几口就停,莫不是方才提起豆花,你想吃?那现在就去给你买。”说着就放下碗,扭头要走。
刚走没两步,腰上挨枕头。
秦峥没想到楚瑜捞枕头砸他,惊跳,赶紧弯腰捡起那绣枕:“爷你可当心着些,腰伤还没好,使不得这大动静。”絮絮叨叨着将枕头重新给楚瑜垫在腰后,又伸手将那滑落被子往上拽拽。
正拽着,秦峥忽地住手,怔怔看楚瑜半晌,魔怔似道:“方才说那姑娘白净是想着怕你嫌外头造饭人粗鄙,没胃口去吃东西,并不是瞧上那姑娘。清辞你作什恼,还是你在吃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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