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峥这才冷冷看眼李恣:“二爷醉,本侯送他回来,让开。”
李恣闻言眼神亦冷几分,眼前人是谁他再清楚不过,这多年来楚瑜沦落作茶余笑谈,皆是因这眼前人。时间恼怒、不平、嫉妒齐齐涌入心头,搅得他百味杂陈。
“多谢将军送家先生回来,接下来就不劳将军费心。”李恣伸手要接过楚瑜,却被秦峥避开。
秦峥此时心里并不比李恣好受多少,之前在宫门前便见楚瑜同眼前人举止亲密,而此时见这人竟似居于府中,如何叫人不恼不妒。
两人时间僵持不下,竟是有几分剑拔弩张之势,硝烟无声弥漫,在这夜幕里势如水火难容。
“李大人,要不您就回去等吧,这里有们候着就成。若二爷回来,小差人去您院子里知会声,可好?”门仆见李恣站这久,忍不住劝道。
李恣摆摆手,微蹙眉头:“不必,再等会儿。若先生还不回来,就去接他。”
门仆见李恣执意如此,不再多劝。
巷口忽传来马蹄声。
少顷,但见人策马而来。
哼声,没动静。
秦峥手心里满是冷汗,攥得膝头衣裳皱巴巴不成样子,小腹里股股热流乱窜,身下胀痛难忍。听见后面动静,虽不敢回头,却急声道:“清辞?你还好吗?”
贵妃榻上安安静静,没有丝毫回应。
秦峥脸色煞白,猛地回头。
楚瑜躺在榻上,身子半蜷,长发被汗水浸透湿哒哒黏在脸侧、绕过脖颈,缠绕腰间……
箭袖软甲,腰悬三尺长剑,随着马蹄颠簸长发甩在身后,在夜色里更显身形矫健潇洒。那人手稳稳勒住马缰,手紧紧扶住身前。待近些方才瞧见身前还有人,头埋在他胸口,虽被裹得严实,隐约可见身形修长清隽。
“吁——”马停在国公府门前。
李恣两步走上前去。
来人正是秦峥,他抱着楚瑜翻身下马,看也不看李恣眼,直接朝府里走去。
“将军止步!”李恣微沉脸色,拦住秦峥。
他紧闭着双眸,睫毛像是合翼蝶,透着静谧。脸上红晕未褪,像是薄薄推开层胭脂。榻上雪缎半遮半掩着透粉身子,是道不明媚色。修长五指微拢,轻轻搭在小腹上,白浊从指尖滴滴落下……
秦峥有些痛苦地闭上眼,咬牙使劲儿晃晃脑袋,抬手给自己记耳光,这才深吸口气,颤抖着手拿起旁巾帕胡乱给楚瑜擦擦身子,之后解开自己身上披风将他裹个严严实实。
“清辞你好狠心……”秦峥长叹声,拨开楚瑜黏在额前发丝,俯身轻轻吻吻他眉心。随即将人稳稳抱起来,起身离去。
靖国公府。
门前高悬暗红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摇摆,映人影惶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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