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重要是便宜,李恣咽回这句话。
楚瑜点点头,哪怕不进去也清楚是个什光景,于是道:“从前住在这里无妨,眼下就不要住下去,置办个宅院吧。”
李恣轻轻点点头,然而并没有钱置办房产。
上京宅院贵得令人咂舌,以李恣眼下每个月领俸银,攒个十年八年没准能在上京边郊买个院。
楚瑜心里明白李恣窘境,宽慰道:“差人帮你留意就是,这里太远,你每日去
默默跟在座师后面,有种无力感。
胡同口有几个小孩正在嬉闹着玩,只听他们拍着手笑闹着。
“南街廊,北边房,拆东墙补西墙。锄头铁犁排成行,不及户部楚二郎!”
李恣脸色白,下意识地朝那群小孩走两步,孩子们哄而散。
为充盈国库,楚瑜拉刑部大理寺起下水,这两年刑部负责抄家,户部负责收赃。时间上京高门人人自危,生怕户部尚书丧心病狂到挖自己家。得罪人是肯定,楚瑜既是选择做孤臣,就不曾想过自己究竟还能跟以前做总管大臣样左右逢源。
扬,但里面却别有乾坤。鹿皮裹壁,红木铺底,足下是番邦贡波斯绒毯绣大朵绮丽花。方镂花小案上摆鼎巴掌大金铜九莲香炉,透着幽幽兰香。案角有掐丝珐琅瓶,插着几株白碧桃正枝头吐蕊。
楚瑜坐在软榻上,难得放松地往后倚倚,卸下几分严肃他透出几分慵懒。
李恣像是被施什定身咒般,眼观鼻鼻观心,不敢多窥上座先生,生怕那几分慵媚叫人不经意恍惚心神。
“青葙,家在哪里?”楚瑜有些累,语气里带出几分含糊不清鼻音。他伸手按住腰背,忍不住攥拳轻轻敲敲,却有些隔靴搔痒无力感。到底是落下病,撑不住久坐,否则从后腰开始便隐隐发痛,针扎般叫人疼得没脾气,跟这双年到头不太好使腿有得拼。
李恣猛地抬头,半晌才轻声道:“宁安南街,猫儿眼胡同。”
既是得罪人,名声自是好不到哪里去,毁誉参半,便是街头巷尾孩童也能哼传几句讽刺意味极浓歌谣来。
“先生……”李恣有些不是滋味。
楚瑜面色无波,只是朝胡同里面去:“无妨,走吧。”
胡同狭窄,地上满是泥泞,家家户户总有将泔水倒在外头习惯,楚瑜双扣玉缎靴每步都踩得李恣胆战心惊。怕他靴上沾污,怕他狐裘落尘。
“先生,到!”李恣松口气,指指前面户小院。见楚瑜面上有疑,又解释道:“东家腾个屋子给,倒还算是清净。”
楚瑜抬眸看他眼,点点头,吩咐车夫往李恣说地方去。倒也明白,为何李恣三番推辞这相送。
猫儿眼胡同极窄,勉强容得下两人并肩,马车进不去,李恣拜别座师正要下车,却见楚瑜竟是跟着下来。
“先生您快些回去吧,外面冷。”李恣拦住楚瑜。
楚瑜推开李恣手臂,道:“走吧。”
李恣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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