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瑜笑着道:“谢陛下厚爱。”
燕承启间楚瑜多余只字不提,心横又道:“还有株红珊瑚树,无
燕承启微微皱眉道:“太医院稀珍药材都要给你搬空,怎身子还是没什起色?”
楚瑜掩唇压下低咳,断断续续道:“生死有命,都是强求不得。”
“楚卿尚且年轻,何必说这种丧气话。”燕承启见没旁人索性歪在榻上,单手支着额头,毫不掩饰疲乏,有搭没搭道:“没事让人把真儿送去太后那边走动走动,朕膝下无子,太后心里惦记。真儿乖巧懂事,合老人家眼缘。”
弦外之意,你哥哥抱走太子大孙砸,你就把你家丫头送给太后哄着玩,也不白枉费朕封她乡君。
楚瑜:……
“楚卿可有办法?”
楚瑜略微思量片刻,道:“古往今来想要充盈国库无外乎四个字,开源节流。既要开源,当以上行下效。”
意思就是说,以后陛下少吃点少喝点少花点,没事别选妃,别盖房,别游园,好好蹲家里看书比啥都强。
燕承启:“……”
楚瑜又道:“既有陛下以身作则,群臣当效举除奢靡之风。”
“诸卿先退下吧。”
各位尚书得到满意答案,不敢在燕承启面前蹦跶,当即道:“臣等告退。”
“楚卿留下。”燕承启开口道。
楚瑜:……
御书房里掐丝珐琅香炉飘出袅袅青烟,燕承启阖眸轻叹,抬手捏住眉心,半晌才开口道:“当着这多朝臣面,楚卿好歹给朕留些面子。”
燕承启略微迟疑片刻,支支吾吾道:“最近家里可都还好?”
楚瑜睫毛微颤,毫不意外地抬眸,露出模样似笑非笑:“劳陛下惦记,切安好。”
“是说……那个……家里人都可还好?”燕承启声音越发低起来。
楚瑜好整以暇地看着燕承启,道:“臣家中只有臣和真儿,都好。”
燕承启张张嘴,咬牙道:“最近南边新贡君山银针,楚卿带回去些。”
第个先拆银钩巷那个销金窟,看着不爽很久。
燕承启默然,表示赞同。
“此乃节流,但若想国库充盈归根到底还是在开源上……”
御书房内,君臣平心静气地推谈开源,安盈远无声倒盏茶递过去,退至旁。看着这两位互掐互助。
直至下半晌,楚瑜几声急咳打断谈话,待看去唇色已经隐隐发白。
楚瑜稍稍扬眉:“陛下言重,臣不敢。”
“朕知道你有意给朕添堵,你……”燕承启顿顿,咽回提及楚茗话,心下也是酸涩难言。
面前到底是君,便是有芥蒂也该有个度,楚瑜话锋转道:“陛下以内库充公不是长久之计,国库内库本该分明,开这个先河,只怕朝臣那边心里就惦记上。”
若以后隔三差五逼皇帝掏腰包,不掏就是不关心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,就算是皇帝私房钱再多也挡不住沿街要饭命运。
燕承启自然明白其中弊端,只是为解燃眉之急,此乃无奈之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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