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活天,就能多看你天。”
因着水龙头开得哗哗,沈凉生时也没听出秦敬哭。直到等两分钟,才突然觉出他可能是哭,赶紧走前步,手安慰地轻抚他背,手顺便关上水龙头。
他说这个确带两分想打感情牌意思,但看命那事儿也不是打谎,最后那话说可算片真心。不过要知道句话就招得秦敬哭,他也就不说。沈凉生摸摸他背,刚想岔开话题哄哄他,便觉整个人被秦敬拽
“想要是来不及就先跟你过去,剩下往后再说。”
沈凉生并不知道秦敬打算去陕北,只以为他想去南边儿形势好点地方教书。他不肯跟自己走,那就只有自己跟他走,反正是不想再跟他分开。前段日子那份泰然态度,也是因为大抵有计较,所以才能静得下心。
“沈凉生……”秦敬再顾不上管池子里碗,任由水龙头开着,哗哗地冲着手。这大事儿,他只说得像跟自己商量明天吃什似,秦敬脑子也跟那水般不由自主、稀里糊涂地淌走,半晌才艰涩地回句:“你真不用这样…………”
沈凉生时也没答话。他其实已吃不大准秦敬还喜不喜欢他,以往自信在两人第二回分手时就用没,如今他决定跟他走,却也知道秦敬愿不愿意自己跟着他还要两说。
沈凉生晓得秦敬这句话多半是劝自己不要意孤行,但自己主意已经定,索性不去直面这种变相拒绝,静片刻,故意曲解道:“你要是说捐钱事儿,坦白说确实有私心在里头。”
句。
秦敬点点头,沈凉生便把位置让出来,自己倚着备餐台看他烧开水。好歹个人在外头过那多年,他倒不是连煮个馄饨都不会,只是想看看他站在炉子边样子,有种居家过日子感觉。
两个人默默吃完馄饨,秦敬主动收拾碗筷去洗,沈凉生站在洗碗池边看着他,突然开口道:“秦敬,想把工厂卖。”
“嗯?”
“跟日本人合开厂子,不想做。”
“……”
“刚回国时候,父亲带去居士林听人讲经,”沈凉生打断他,突地提起旧事,只似闲话家常般说下去,“他信佛,后来还请讲经大师给看命。不信这个,不过记得当时大师特地背着父亲跟说句……”顿顿,又续道,“原话想不起来,大概是说命中带煞,若不多积点福报,恐怕下场不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些神神叨叨东西以前不信,现在却有点信。所以就想着,要是从现在开始做点好事儿还来得及,约莫也能活久点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但如今这形势卖也卖不别人,只能让日本人接手。不过卖厂子钱也不想留,有机会就捐,捐去哪儿你也知道,你这方面要有信得过朋友,回头就帮问问。”
“……”
“其他事儿尽量快点办,你说秋天走是要几月动身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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