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话说回来,几番遇敌,十把剑中总有七把是冲着秦敬来——能杀血引之人便已功成,动不动得刑教护法倒是其次。
最初亲眼见识到那刻,秦敬发现自己竟然怕。这个开始容自己死皮赖脸缠来缠去,后来抱着自己肌肤相亲人,原来是这样柄杀器。
无影无形气劲如海啸般席卷开去,不是将人拍开,而是将人打散,落不完肉糜血雨之中,剑光似闪电似惊雷,侥幸扛过第波人,便皆毙命在这雷电之下,连死前惨呼都发不出来,落在秦敬眼中,只觉天地片血红,空中似翻涌着无数冤魂厉鬼,无数凄厉嘶吼,但耳边真正听到,其实只有风声。
“沈凉生,”吻终歇,秦敬抬手为对方理理发丝,低声开口,“让再说最后次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为求生,只为想说。”
“……”
“喜欢你。”
下下,规律沉稳。
“望你日后再想起,莫要恨。”
便如之前度过每日。
“若你日后还会再想起。”
与之后可期每日。
心妄想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又不是个哑巴,明明嘴皮子也伶俐得很,”秦敬笑起来,捡回惯常那副不着调神情,温言道,“阿凉,别这样。”
“……”
“愿以心换心……”复又走前步,定定望着对方眼,慢慢把话说完,“愿认赌服输。”
门扉再启,春日晴好。
秦敬先步走出门去,走进片欣荣天地。
此行事关紧要,必要应付波波截杀,用轻功带人赶路总是不便,故而沈凉生只身骑马而来,归程马背上多个人,速度却未稍减。
武林诸派早已派人盯住刑教动静,当下猜测落到十分,恐怕血引之人已被刑教找到,若让他们平安而返,往后就是全江湖劫难。
说来这还是秦敬头次亲眼见到沈凉生杀人。
“走出这道门,你便两不相欠,再无相干。”
话音落地,秦敬抬脚迈过门槛,沈凉生随后跟上,与他并肩站在门外,看他分分掩合门扉。
终于掩至最后分,木门突又被猛地重新推开,秦敬尚未回神,便被整个人拽回屋中,门扉在身后砰然合紧,锁住最后方能够供人放肆天地。
不知是谁先吻住谁,放肆地唇舌交缠,贪婪地汲取着对方口中温度,交替把彼此按在门上,抵紧这道生死关卡。
“明明是怨憎会,偏要搞得像爱别离……”恍惚中秦敬静静想到,“所以说骗人这码事,合该骗到底才最痛快。”
沈凉生与他对视片刻,终于头次先步调开目光,侧身面向门口,伸出手:“请。”
秦敬也未拖延,依言向门外走去。沈凉生落后他半步,见他走到门口复又停住,便也跟着停下。
“沈凉生,这段日子,确有许多事欺你骗你。但这欺瞒之中,总有些东西是真。”
沈凉生清晰感觉到自己心跳。
“况且到此步,便有千般对你不住,也已经用命抵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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