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事当前,阵是必须要破。沈凉生再不耽搁,右手执剑,自幻影中穿而过,剑身劲力微吐,便把幻影震成片破碎光华。
阵眼既破,阵法即解,三人重新会面,果是仍离木楼不过三丈,沈凉生不见如何狼狈,两位长老却已
秦敬这阵却设得蹊跷,阵眼周围再无杀机,只是片平和虚空。
沈凉生步步走进那片宁和天地,说是虚空,却也非全然黑暗,而像秋日傍晚暮色那般灰蒙,又落薄薄霜雾,微湿微寒。
白雾有个若隐若现人影,每走近步,便更清晰分。
近再近,人影终自雾中现出身形。
那刻沈凉生突然觉得,原来冥冥中命数早定。
也相形见绌,全然不能伤到沈凉生分毫。
想来阵主亦晓得闯阵者没那好打发,剑影甫落后招便至,金生水,水生木,时而骇浪滔天,时而巨木滚落,五行生生不息,人力却有尽时,到时便只有困死阵中途。
可惜沈凉生本就不是常人,应付完第二波火攻之术,已把行阵路数算出八分,非但胸有成竹,而且觉得这路数怎看怎有些眼熟。
“秦敬……”沈凉生心念动,佩剑终于出鞘,不退反进,直奔阵眼而去,脑中却连自己都诧异,并无怒焰灼灼,而是想到句不太相干——看来他小时候也没只顾着追小姑娘,那本阵法倒是读得透彻。
“不知这回那人又会有什话说,”阵眼是阵法关键,路行来险象环生,沈护法却尚有余裕想到,“是会像上次般老实地任人捅剑,再补句受教,还是找些七七八八理由为自己开脱。”
而自己这辈子,便是直在等着场夏雨。片墨芦。个人。
等他认认真真地看向自己,向自己伸出手,从此尘埃落定。
“秦敬。”沈凉生自知话中并无怒气杀机,想来也不会吓到对方,却是等片刻,仍不见对方回答。
再走前两步,沈凉生才看得分明——原来秦敬并未亲身主阵,眼前所见只是虚形幻影。
“这次跑得倒快……”沈护法难得感到些哭笑不得心情,走到对方身前站定,伸出左手,果见手指从人影中穿过去,未觉出丝滞涩。
“秦敬,莫非你以为这次也能那般简单结?还是以为当真舍不得取你性命?”这想倒是难得动几分真怒,但又转念想到秦敬某日那句“如若有天你生死相见,自然死是不是你”,怒意却又如来时样迅疾地,不明不白地褪下去。
“早知这人有胆子搞出这多花头,就不该把他放在药庐不顾,带回教中交给苗然看着,省这些枝节!”
沈凉生当初不想把秦敬带回教中,本是为他好——刑教那个地方总是好进不好出,上次带他上山取草已是格外破例——现在生出后悔念头,却是下意间已做决定。
那人想得没错,自己还真是不舍得为这件事,取他性命。
阵眼惯常是阵主安身立命所在,周边布置自然要比阵中更凶险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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