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”
何铮心里乱成团麻,挂断电话,把手机丢出去。
他回到卧室,靠在床头慢慢抽完根烟,又把被子蒙过头,试图用睡眠来安抚自己。
但心里杂念太多,他这觉睡得并不踏实,他做噩梦。
断断续续片段将意识撕得粉碎,他听见新人导演怒吼着让他滚,听见李茹不断重复“别上当”,听见男演员在自己耳边咒骂,真切又模糊。
“你昨天,”大哥顿顿:“很忙吗。”
他不知道何铮刚刚经历什,只知道何铮夜没有回消息,自己很担心他。
没原因,现在和大哥交流,何铮脑子里就会不可抑制地想起李茹那句“网络看不清人心,别上当。”
何铮言简意赅:“不忙。”
“电话也没有接。”大哥低声喃喃。
下领带,指着何铮吼:“别他妈在这儿找事!拍完就滚!!”
何铮松开钳制男演员手,,bao怒后者立马又要冲上来,旁边人及时抱住他拦下来。
何铮喉结滚动,仰起脸看着他像个泼妇样撒疯,手背抹把脸上血,面无表情,什也没说。
*
回到家后第件事,处理伤口。
过往八年,所有相似场景汹涌而出,逃避记忆如同洪水将他淹没。
他想起刚出道时自己敬酒被拒后尴尬神色,想起没有被安排座椅他,像个傻逼样站在宴会中央,想起无数个曾落在脸上耳光,谩骂和嘲讽。
场景不断重复上演,他遍又遍体会那些令人窒息难堪,直到最后遍结束,所有东西突然破碎,又在下秒重组成幅画面——
臭气熏天垃圾桶里,少年满身油污,哭泣着问他,能不能带回家。
何铮:“没听到。”
大哥沉默下,似乎能感觉到他和自己之间悄然滋生淡淡隔阂,他声音沉闷:“是不是给你发消息太频繁。”
“没有。”
何铮说完,下意识张张嘴想安慰他,却又顿住。
这停顿,更显得他态度敷衍冷淡,大哥安静半晌,最后嗯声,有些落寞道:“先不打扰你,你把挂掉吧。”
指甲从眼下路划到嘴角,口子裂得不深不浅,血已经凝结得差不多,只有几颗血珠还在往外溢。
何铮拿消毒水擦遍伤口,刚贴上创可贴,手机屏幕里就弹出个语音通话请求。
何铮看着它自动挂断,没接。
刚取消,大哥又打过来。
这回何铮接,深呼吸,他压制住心里翻涌负面情绪,尽量平稳语气:“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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