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凡安哈哈笑,顺势在他下巴颏上摸把,说:“有,伺候少爷算不算正经。”他说着把袖口挽,又道,“饿不饿?去下碗清汤面给你吃?”
他这儿袖口刚挽好只,段忌尘立刻伸出手来拽住他另只手,他低头看过去,段忌尘摇摇头。
“嗯?怎?”邵凡安闹不清他摇头是不饿还是不想吃面,于是干脆坐到床边,仔细看看他,结果发现他面色有些欲言又止意思。邵凡安稍稍想想,道:“刚没多说,是怕你担心。”他顿顿,“苏绮生尸体还未找到,你师父带着人正在查探。”
段忌尘还是摇头,眼皮子往下落落,马上又抬起来。他那个脸色看上去依然发白,整个人虚弱地歪靠在床头,眼睛望向邵凡安,忽然轻声唤:“邵凡安。”
邵凡安嗯声,朝他身前靠靠,他咬咬下唇,唇上被咬出几分浅淡血色。
“醒?”邵凡安这会儿算是彻底精神,赶紧撑起身子凑上去问,“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?”
段忌尘眨不眨地望着他,轻轻摇摇头。
两人默默对视片刻,邵凡安慢半拍才反应起来,忙翻身下床,摸索着在床头点根蜡烛,又去倒杯温热水回来:“来,润润嗓子,喝慢点。”
段忌尘慢慢坐起身,邵凡安帮着在他腰后放个软垫,他接过杯子抿口水,但没咽,而是抬头看看邵凡安。
邵凡安让他瞅会儿,明白过味儿来,又转身取个空杯子过来。他把水吐在空杯子里,又多漱几口水,这才慢条斯理地低头喝起水来。
他仰着脸,神情十分认真地问:“你那时候……说话,算不算数?”
邵凡安心底下软乎起来,他知道他问哪句,可还是故意道:“哪时候啊?说好多话啊,哪句啊?”
“你为救跑回来时……你自己说,你说你以后去哪里都要带着,你说你不会再丢下……”段忌尘睫毛颤啊颤,看着有些紧张,“这些话算不算数?
都伤成这样,居然还不忘这副少爷派头,邵凡安杵在床边儿,瞅着他那小模样,心里到底有些心疼,可又忍不住觉着有些好笑,便蹲在旁,逗他道:“少爷,沐浴吗?你这躺天多,估摸也出不少汗,不如干脆再扶你去沐个浴?”
段忌尘听,明显是愣下,开口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:“……晕整天?这里是……”
邵凡安把从师父那儿打听到消息复述遍,边说,边顺手把段忌尘手里杯子放回桌上。他动作也快,这转身,再转回来,就看到段忌尘正扯着自己衣领,偷偷地在那儿闻。
“闻啥呢。”邵凡安眼儿弯,伸手把他衣服裹好,“刚逗你呢,你身上没汗味儿,香着呢。”他把被子给段忌尘盖好,“被窝里也是香。”
段忌尘让他裹得就剩下张俊俏脸蛋儿露在外头,神色局促着,瞧着有些羞恼:“你……你有没有个正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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