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凡安下意识想笑,忍住,心说看出来,你连头发丝儿都在生气呢。
他想想,道:“继言打你是他不对,代他向你道歉,也罚他去面壁思过。”
“不是气这个!要不是你拦着,就凭他身手,哪儿有本事能伤得到!”段忌尘胸口起起伏伏,眼睛瞪过来,眼尾挑得高高,开始看着还是挺凶,“他、他亲你……他凭什亲你!!还趁你睡着偷偷地亲!他这人……好生不要脸!品行不端!他若不是你同门师弟,有你护着,定然——”
段忌尘越说越气恼,想说“定然揍得他满地找牙”,话刚出口,自己却是噎住。
宋继言再大逆不道,再龌龊无耻,到底还是有邵凡安这个做师兄护着。
邵凡安本来心情还有些复杂来着,这会儿冷不丁看到段忌尘副失魂落魄小模样,心里顿时忽悠。
可能是段忌尘那样子透着股惨兮兮气恼,他到底没忍住笑,特意凑过去,蹲到人家身旁,还非得探着脖子瞅人家脸:“段忌尘,你跟这儿干嘛呢?”
段忌尘腾地下站起身,低头看看他,又板脸,二话不说,抬脚跑。
邵凡安以为段忌尘被气跑,自个儿刚蹲下身又站起来,起来那下子酒劲儿就有点冲脑门,他缓缓,想着有什事也明儿个天亮再哄吧,就转身回屋。结果他前脚进屋,后脚段忌尘又杀个回马枪。
段忌尘手里端着盆水,气呼呼地跟进屋,把盆往桌上撂,又拿帕子哗啦啦沾水,然后不等邵凡安有所反应,就拿湿帕子糊上他脸。
邵凡安不光护着他,还能代他道歉,因为人家两个是从小到大同门师兄弟。
那他呢?他很生气,可他拿什身份生气呢?
思及此处,段忌尘腔怒火顿时泄气,烧无可烧,可火苗子还是没灭,就那半死不活地干熬着。时之间,他心里又酸又涩,还空空落落没个底。
“生气。”段忌尘半拉脸颊火辣辣地疼,心里还觉着委屈,他忍又忍,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,“邵凡安,……有生气资格吗
“唔。”那水应该是刚从井里打上来,冰冰凉,邵凡安人都懵,跌坐在床边上,让段忌尘在脸上瞎胡噜好几把。
关键段忌尘不光给他擦脸啊,还可着劲儿给他擦嘴。
“好好。”邵凡安把他手扒拉开,自己就着湿帕子好好搓把脸,然后看他眼,起身去水盆里投把帕子,过遍水再拧干,又往他身前站站,“你脸侧过来,看看肿没有。”
段忌尘气得跟什似,倒还听话,绷着小脸儿还是把伤到地方露出来。邵凡安抬着他下巴尖儿仔细看看,脸颊确实有些肿,但肿得不严重。他把蘸凉水湿帕子敷到伤处,嘱咐道:“回去拿凉水敷敷,睡觉明天应该就能消肿。”
“邵凡安。”段忌尘梗着脖子杵在那儿,杵半天才开口,说话口吻还颇为严肃,“很生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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