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山道进林地,地势就平坦多,平地不怕摔,邵凡安松开段忌尘,两人加快脚步,沿着探路鸟飞过地方,很快找到宋继言。
纸鸟归伞,宋继言便知道是自家师兄回来,赶忙顺着方向急奔而来:“大师兄!!”
终于,三人再度汇合。
和师弟对上话,邵凡安这才发现他们只不过离开不到三个时辰。
幻境中,时光流逝得十分模糊,他困在其中,感觉上像是过去四五天似,结果竟然才过去两个多时辰,这还得算上他俩来回奔波时间。
人,包括丁小语,全都是四十多年前就死。
“四十年前?”段忌尘微微蹙眉,“苏绮生年纪比师父大不几岁,四十多年前应该尚未出世,或者尚在襁褓才对,时间对不上。”
邵凡安也很疑惑,可谁会在墓板上乱写年号?
段忌尘沉吟片刻:“你记得?王婶曾经提起过,说这山中有整个村子人都被山鬼吃。这传闻中村子,会不会就是指这里?”他顿顿,又道,“那传闻是几十年前事情。”
“难道说幻境里那些记忆片段,真是发生在四十多年前?”邵凡安抓抓头发,思索道,“这事儿稍后再说吧,此地不宜久留,咱们再找找线索,最迟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去。”
邵凡安这趟归来,身上穿着段忌尘外衫,俩人还全都灰头土脸,宋继言帮他拍拍肩上土,问道:“大师兄,山中究竟发生何事?”
这林地地处风口,风势直很大,邵凡安被吹得拢拢衣领,又看看师弟被冻得通红脸蛋儿。他和段忌尘离开多久,他师弟就在这风口里守着伞等多久,他有点心疼,道:“先走,回去再细说。”
三人路踏着夜色赶回幽山脚下
最后二人在丁宅半塌房梁上,找到道高悬黄色符纸。
邵凡安将符纸收入怀中,又唤出寻路纸飞鸟,顺着指引,和段忌尘同离开这座死寂山村。
下山路不好走,两人为赶速度,时不时需要在山道拐弯处施展几下小轻功。段忌尘脸色看着还是不太好,额头带着薄汗。邵凡安半注意力在脚底下,另半全在段忌尘身上。前路多断崖,段忌尘脚踏山壁,翻身落地时身子微微晃下,他本能伸手想去扶石壁,邵凡安后他步翻过来,把就把他胳膊架住,往自己后脖子上搭,扭头看他:“不是不疼吗?”
“、没……”段忌尘打个结巴话就不往下说,他看看邵凡安又看看地,搭人脖子上那只手紧张得攥成拳,嘴巴抿成条线,轻声道,“是有点点疼。”
邵凡安莫名其妙笑下,笑完自己摇摇头,本来是想撅句“点点疼就站不住脚啊,你怎这娇气”,话到嘴边又给咽,怕段忌尘真敢强撑到底。他叹口气,另只手扶上段忌尘腰,用调侃语气说声:“少爷,扶好。”然后就放慢步速,护着段忌尘把这段陡峭山道走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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