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孤航怔怔看着陈则铭,如果只是要走,为什要把屋子也烧掉呢。
陈则铭将个装满银两荷包塞到他手中。
独孤航打开袋口,他从没见过这样多钱,那光亮闪得他心发慌。只要收起来,他可以买块地,过祖辈们过惯生活,如同他死去父母,
每天夜里,陈则铭会教授他武功,如枪法弓射之类。两人虽然没有师徒之名,却有师授之实,这事实导致独孤航对陈则铭更恭敬起来。
陈则铭有些不苟言笑,看起来很沉默,那种沉默不知不觉隔开他和你距离,独孤航觉得那就是陈则铭沉默目,这个人不愿意与旁人靠得太近。于是独孤航也沉默下来,他陪着陈则铭起默默生活,很多时候整天两人也对答不上几句。
陈则铭教授他武功时候,才会多几句话,独孤航做得好时候,他也会笑笑表示赞许。
独孤航为那个笑容,暗地里下不少苦功。
那笑容让他觉得自己也是被人关注。
下来。
茅屋是陈则铭自己搭,简陋而粗糙,屋顶上旧茅草甚至被风卷走个角,从屋子里能看到天空。
哪怕屋子外面就堆着大堆稻草,陈则铭也懒得动手修缮。
独孤航看出来这位样貌英俊恩人并不擅长照顾人,哪怕是照顾他自己。
这让独孤航感觉到机会,他自行爬上屋顶,将扛上来稻草卷卷铺好压实。
两年后天,独孤航下山买盐。
从这里下趟山来去路程有好几天,等独孤航回到家时候——他早觉得那屋子该被称为家——他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己与陈则铭栖身茅屋被烧成堆废墟。
独孤航身上盐袋落下去,洁白盐粒撒满地,和对面黑漆漆焦木形成如此鲜明对比。
正茫然时候,只手轻轻拍到他肩头上。他转过头,看到陈则铭正站在自己身后。
独孤航低声道大人,他口气中带着疑问和焦急,陈则铭摇摇头,示意他不用追问,很快又说自己要离开此地,如今朝中急召他回去打仗,屋子烧也好。
陈则铭看到他举动后,并没说话,也不喝止他,他就在梯子旁站着,仰头看独孤航举动,独孤航爬上爬下时候,突然意识到陈则铭站在那里是防止自己掉落下来。
他便这样留下来。
很快,独孤航知道陈则铭曾经在朝为官事情,他恍然大悟,理解陈则铭身上那种与众不同镇静和处变不惊来自何处,为官为民气派当然不同。他尊敬地称呼陈则铭为大人,陈则铭制止几次,却拗不过独孤航坚持。
独孤航有自己想法,不叫大人,难道叫大哥?他看得出陈则铭与自己不是个世界人,这样两个人是没有平等相处可能,虽然陈则铭从不摆架子,但那种出身官宦派头让独孤航看着还是有些敬畏,这样称呼正表达这种难以说清楚情绪,同时也表达他对陈则铭敬意。
就这样,他与陈则铭在这座大山中呆两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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