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愿意去想象这样情景,既然连想也无法想,当然更加无法真正地面对。
这样他渐渐开始无法承担繁重国务,虽
最初萧定对这个人可远不止视如弃履那简单,他是满怀恶意,虽然这恶意不过是泄愤,不过是迁怒,可正是这种满怀恶意开端,使得后来事情没回转方向。
当然萧定后来变化,他想过要信任陈则铭,他也想过挽回。
可是晚。
此刻萧定又拾回那种恶意,他不甘心陈则铭单方面疏远,哪怕对方已经入土。不就是看谁狠心嘛,萧定最擅长这个,前前后后这多人,谁能狠过他。
陈则铭越想断,他越要赏,找到机会就赐赏,找到借口就追封,按他这个疯狂程度,再封下去,陈则铭非得再继续破格做亲王,萧定这才收手喘口气。没关系,你反正死,再怎封也不会出错。同时他冷冷地审视自己与这个人交缠过去,满怀狐疑地回忆陈则铭在出征前态度和各种安排,越来越觉得事情蹊跷。
易怒,拿话应对他时候总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。萧定看到这种情景觉得更加堵心,当初杨如钦或者陈则铭在自己面前都不是这种态度,如今他们为什要做出这个样子来给他看,嫌他不够烦吗,还是真自己病久已经病成个人见人怕怪物?
陈则铭早已经下葬,萧定始终没派人去查看拜祭过。
他觉得没那个必要。
赏也赏,封也封,死也死,你不是把切做得很彻底很狠绝吗,既然你想从此跟朕两不相干,那朕这些所谓垂青关切显然也就是多余。
萧定想到这些事情时候,总是冷冰冰,脸上半点波澜也没有。
为什陈则铭会把件件事情准备得那妥帖呢,他知道自己要死?莫非他能掐会算?
想通这些萧定几乎要哈哈大笑。
他阴暗地揣测那已经埋到土里棺木中到底有没有人,他甚至安排人手暗地里要去掘那个人墓,然而事到临头,他到底还是勉强把这个荒唐冲动按捺下来。
他还记得杨如钦郑重神情。
杨如钦直都劝他在陈则铭下葬前派人去查看。杨如钦如果不是确定陈则铭已经死亡,他为什这说。既然陈则铭真死,挖开坟墓看到真是具尸体,怎办?
萧定从来不是个善良人,他用人标准始终很实用。有用他以礼相待,无用他视如弃履——多年宫廷生活历练早已经磨去他温情体贴部分——非要再分细些,也不过是大用还是小用问题,不会有本质上不同。
比如现在这个刚得到天子恩宠太医孟为先。
萧定看得出这个人医术算不得多高明,可好在能担当,有年轻人勇气和初生牛犊不怕虎懵懂冲劲,而此刻萧定需要这个人常在身边,年轻人总是会让你看到希望和光明,觉得人生其实也不那寂寞,寂寞到死气沉沉。
陈则铭是个意外。
陈则铭在战场上才华也是个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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