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时辰后,萧定登上宫中最高门楼朝华门,远远望见城郊线火把,连续不断绵延直至天边。
杨如钦道:“那是陈将军出兵。”
萧定不语,看半晌后,
如此想,陈则铭当下便应允,韦寒绝欢喜道,当初多亏将军救命,如今当报此恩。
陈则铭听这话,双唇微启,犹豫再三到底没能说出什。眼睁睁看着韦寒绝掀帘出屋去,心中只是道,那不过是顺手之劳,哪里当得起你如此记挂。
接下来几个时辰,陈则铭坐立不安,萧定圣旨迟迟不至。直到华灯初上时,终于有*员前来宣旨。
那谕旨中果然如陈则铭所想,命他为先锋,带五千精骑先行,敬王麾下各路人马歇息夜,明日大举出兵,追击匈奴。
陈则铭叩谢之后,那宣旨*员道,为这道旨意,政事堂宰执们与萧定可是争执良久。众相两次否决,萧定两次打回重议,直到杨如钦入宫,才勉强说服众臣,将出兵之事交与翰林学士拟旨。
。
韦寒绝介文士,哪里经得起这样日夜兼程辛苦,陈则铭婉言拒绝。
韦寒绝笑道:“将军太小看,匈奴逃哪条线,走哪道河,将军此刻知道吗?”这话意本来咄咄逼人,可韦寒绝面善,说起来居然也不惹人生气。
陈则铭听,哦,这意思是不知道你知道。
战事之中,情报原本是最值钱,谁情报快准,谁先机便大。
陈则铭默然,随即又问,众宰执怎说?
那官又道,众相大都觉得敌军已经退,何必再生事端。可杨大人说,匈奴亡之心不死,律延得势之后必然卷土重来,弄不好就是入冬或者开春事情。这伸头也是刀,缩头也是刀。如今追击还有主动出击便宜,那时候就只好被动挨打。不少人觉得这话也有理,这才勉强争个平手,而万岁偏战,最终还是下令。
陈则铭久久不语。
他哪里想得到,事情到图穷匕见之时,强力支持他居然会是萧定和杨如钦,回想当初朝华门下,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也是这两个人,他不禁有些茫然。
那两人始终是对标准贤君良臣,能有相遇真是天朝之福。他微微低首,片刻后喟然长叹。
韦寒绝说这些,他都可以叫探子去探,可韦寒绝重点分明不在这两个问题上,而是暗示他自己手上便有条情报链。
陈则铭沉默下来。
韦寒绝道,有位好友,经商多年,走就是往匈奴去这方路,路多有熟识,岂不比将军临时派人去探强。
陈则铭心中大致能猜出他这位好友恐怕是非大盗即悍匪,才能有这样灵活快捷情报传递速度。韦寒绝明明是官宦子弟,也不知道如何认识这样人,那匈奴单于去世消息应该也来源于此,既然能出力解京师之围,显然对方并无恶意。
若换在平时,这些匪盗都是官兵缉拿对象,可此刻,能有人助力便多份力,况且匪盗也是汉人,未尝就没有护国之心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