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则铭听这话愣半晌。
他等这样久,那样绝望痛苦都熬过来,等就是今
萧定紧紧皱眉:“这计划太险,五千人对十万,谁做得到。”律延攻城虽然也有损失,可到底不大,至今依然号称十万。
陈则铭跪下:“臣愿为先锋,请万岁让敬王统帅三军接应,臣必定搅得律延如芒在背,过不得边界。”
萧定半晌不语,这计划听起来美好,可往深想,实在是太险。
来是失败后果。实际上这战,只能胜不能败,否则律延被惹毛,不顾自己前程,率军杀回来,事情会怎发展就只有天知道。
二来是成功后果。目前能把这个计划从梦想变为现实,看来也就只有个人,就是陈则铭。这计划是他想。从绝路中想出生路,不是艺高人大胆通常也走不过去。如果成功,陈则铭在军中威望就肯定是起死回生,甚至更胜从前,形成另个高峰,这不是萧定乐意看到,这样威望将来必定形成对他威胁。
他道贺。显然这轮封赏已经论定,陈则铭护主有奇功。陈则铭借口有事禀告,才拨开众人,入殿见到萧定。
见面,陈则铭便开门见山说,此刻不该论功行赏,而该乘胜追击。
萧定本来满面喜色,听他说也凝重下来。
陈则铭道:“律延麾下主力未损,若是明秋再度南下,天朝该怎应付?”
萧定何尝没想过未来,可敌人以骑兵为主,速度远胜过天朝军队,天朝此刻边境已经无人防守,勤王军远道而来,其师已疲,想阻击追击均不可能,陈则铭此言又是何意呢。他不禁疑虑。
总而言之,这可以说是类似饮鸩止渴方法,败有外患之祸,胜有内忧之害,萧定迟疑难定。
陈则铭见他不语,心中急切,反复追问。
萧定颇不耐烦,转头让人端出套黑色盔甲,送到陈则铭面前,笑道:“此次守城,十数万百姓及京城安危得以保全,实乃爱卿之功。先前大家都论过,除那些封赏之外,这套甲胄是宫中工匠献给朕,据说精铁所制,护身极佳。赐给爱卿,正是让它物尽其用。只是不知比那披风如何?”
陈则铭怔,急道:“万岁,臣不要任何赏赐,只要这战能痛快打完,社稷能安然无恙,臣心中才得安宁。”
萧定道:“爱卿此议甚佳,那就拟个折子送去政事堂大家商议吧。”
陈则铭道,此刻匈奴单于病死,王庭大乱,律延之所以赶着退兵,是因为急着回国争权,这正是这匹头狼难得遇软肋。这机会错过,将来天朝处处被动,时时挨打,根本不可能有生养休息时机。
萧定听得脸色大变,始终言不发。
定要追,陈则铭道,举击溃匈奴主力,让匈奴短期内没有出兵实力。
怎追?
陈则铭道:“兵贵选锋,可选精锐五千,日夜兼程,赶上匈奴大军,拖住他们步伐,其余三军必须急行军,到达后前后应和。此战贵在速度,定要尽快出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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