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定脸色下子变,盯着他,森然道:“他什地方值得朕赏?”
杨如钦面不改色:“阵前去暗投明,免去干戈,也算是助陛下臂之力。”
萧定好气又好笑,半晌不语。
第二日,执着于除逆杀贼*员们惊讶地发现,这次早朝上,他们奏请终于得到回应。
然而与他们预料中情景完全相反,萧定反十数年来冷酷,宽厚地对待曾将自己掀下帝位仇敌。
过,只是平常交往,有天也会成为他人欲陷他于死地理由。”他说这话时带些讽刺般笑容,似乎在尽情嘲弄那个人幼稚天真。同时他眼中又忍不住有些失落,不知道想起什,竟然愣会。
杨如钦瞧瞧他,这位君王显然也没意识到自己口不离此人执着。此二人爱恨纠缠外人又怎理得清,殿外上书那些臣子个个都义愤填膺,谁又知道这马屁拍得是不是地方呢。
萧定出会神,才省过来:“爱卿怎想?”
杨如钦郑重起身:“臣以为这不过是妇人之见!”
萧定忍不住乐:“竿子打下船人哪,爱卿从来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说说理由。”
杜进澹因为已死事实,无福享受帝王恩赐,依旧被判谋逆之罪,身为主犯,纵死亦不能轻饶,他尸体被拉到刑场碎尸示众。同时杜家被抄,上下几百口充军为奴。
可活着陈则铭,幸运地得到帝王最大宽容。
圣旨中称这位前魏王在关键时刻能痛定悔改弃暗投明,避免最后流血,使得权力能和平交接,回头看功不可没。是以留性命,夺封荫。
换言之,因为陈则铭识时务,导致萧定复辟没经历更多波折。为这份眼力,萧定决定留他性命,哪怕他之前罪恶滔天。重登帝位仁德为怀天子甚至在免去陈则铭相位同时,另赐个四品闲职给他,并准许他继续上朝。
这真是难得见宽大处理。众臣瞠目看着皇帝出人意料表演,不知该如何反应,只有杨如钦全无讶色。
杨如钦道:“万岁将这些折子直扣着,为便是等哪天有人进来讲这些话吧。”
萧定但笑不语。
杨如钦沉吟片刻,道:“杀陈则铭很简单,发旨意将人拖去东市便是。可万岁真要在此刻清查此案吗?谋逆不是小事,这两人根基颇深,这案子查,会牵连多少人哪些人,谁也说不准。历史上这样例子多去,哪场不是震动朝野重洗官场大案,匈奴大军就在几百里外虎视眈眈,万岁要在这当口为蛮夷制造机会吗?”
萧定听到此处早收敛笑容:“依卿之见呢?”
杨如钦躬身:“臣以为此刻追究此案,则易动及朝廷根本,如果草率设案结案,又必然让旁人看轻陛下手段。既然如此,倒不如找借口免去陈则铭罪责,更甚者,论功行赏。来显示陛下宽厚待人,二来既然罪魁祸首都能安然无事,想必这些人也心安,不至于狗急跳墙,搅乱大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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