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谨心如刀绞,惶然不知所措。
哪怕是他原本有些激奋之情,在臣子们惨叫声中也被消磨得灰飞烟灭。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样困境,他既没这个能力也没更多智慧,
方面作为君主,他尚有些骨气和清醒,这降表是不能写。
另方面,匈奴人如同猫戏老鼠样,拿他臣子们生命来消磨他微弱抵抗之心,那些血淋淋场面产生巨大压力已经让他濒临疯狂。
萧谨骇得面无人色,退半步,背过头去不忍再睹。
黄明德从身后扶住他,低声安抚,“万岁别看,别看。”
乌子勒道:“江将军还有口气呢,小皇帝别太惊慌。”
萧谨转过头来,哀求似地看着敌将。
乌子勒道:“们匈奴人也是讲礼仪,你只要把降书照们条款写下来,们自然不再杀你臣子。”
已经来不及,他无法回到之前。命运不会给你后悔机会,它只会看着你错误在暗处微笑。
帐外惨呼渐渐低微,几乎要听不到。
萧谨呆呆地低呼:“江将军江将军”
江中震被打死,被那个乌子勒鞭死自己身边人又死个。
下个是谁?什时候轮到自己?
乌子勒回过头,看看不省人事江中震:“也许还能叫人来救救你们这位勇猛江将军。”
萧谨瑟瑟直抖,满心悔恨。若不是他在再度遭袭后意孤行,非要追击,朴寒未必会死于流箭,大军未必会乱,自己也未必能有如此境地。
如今匈奴人提出四项条款方能退兵,是给三千万两黄金,五千万两白银,牛羊若干以为犒赏;二是此后以叔伯礼待匈奴国主,每年秋末纳岁贡;三是割让边关要镇,四是要亲王名为人质。
这四项条条丧权辱国,萧谨再惧再不经事,哪里敢提笔。
匈奴人也不急,随萧谨而行*员除死于乱军,剩下五十来人全做俘虏,他们便想着法子来吓唬这位少年君主。昨日刚在他帐外杀名敢于叫骂谏官,今天乌子勒便把本来身受重伤夙敌江中震提出来,鞭打泄往日之愤。
萧谨瑟瑟发抖,捂着双耳几乎要崩溃。
等片刻,帐外声息全无。
再过会,萧谨眼前亮,个人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,掀着帘子,笑问:“汉人皇帝想好没?”
这人却是律延之子乌子勒,萧谨不敢答,目光只盯着他手上皮鞭,血滴从鞭子弯转处往下滴落,颗颗,似铮然有声。
乌子勒有意无意退半步,露出身后景象。远处旗杆上捆着汉子早已经是满身血肉模糊,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毫无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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