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则铭愣片刻,忍不住抬眼看看院中。
萧定这样大动静也紧闭门扉,并不出现。这个人不安于室他是知道,不知真相前也没法为他多加辩解,可不论真假,这都是条毒计啊,连圣旨都下,对方要将萧定制于死地决心可见斑,幕后人会是谁?
他稍微想想,只惊得连鬓角处汗也渗出来。
黄明德接过那圣旨,托在手中,甚是得意,瞥独孤航眼:
萧定正读经读到无聊,走出来坐在台阶上,看漆匠提着桶,拿毛刷遍遍地上油,动作熟练,不紧不慢,倒也觉得有趣。忍不住问几句。
那漆匠见他举止不凡,知道是个人物,不敢怠慢,恭恭敬敬对答。
到第二天,却有太监来提萧定,说是内外勾结,意图不轨,独孤航见情况不妙,忙让人去找魏王。这里却把那干内侍挡住。
陈则铭正是下朝准备出宫,闻讯震惊,从宫门返回,急奔而至。
远远见静华宫前,人头攒动,却是他手下和群宦官对峙,喧哗阵阵。
萧谨转头,见黄明德仍在旁,不禁讶然:“你还在?”
黄明德道:“万岁不如见见杜大人,杜大人在朝多年,或者有法可想。”
萧谨盯着这老太监,心道你知道在烦什吗,老自作主张出些馊主意。
却又忍不住心动,杜陈贯地貌合神离,他不是不知道,若真要摆脱目前这种状况,想牵制权势如日中天陈则铭,也许还真只能靠杜进澹。
他微微叹息:“让他进来!”
众人见他来,都各自退让,陈则铭眼望见,院门前被挡居然是萧谨贴身太监黄公公,不禁大惊。
黄明德见他来,也是愤怒,他亲自出马,想着定然能将萧定提出来,哪知道也被独孤航挡住,在此地僵持半晌,拖延诸多时间,尖利道:“好啊,独孤将军连万岁口谕也敢挡,到底是魏王人!”
独孤航扶剑道:“小将不过求公公将万岁手谕拿来,否则空口无凭谁知道真假,小将皇命在身,为万全计,只认得圣旨。”
黄明德气呼呼,半晌不做声,只是冷笑。正此刻,有人手捧黄缎而来,陈则铭见果然萧谨下旨意,心中大骇,道:“这到底怎回事?”
黄明德瞧他,笑道:“宫中昨天抓到名漆匠,身上搜出些东西,说不得要请这里头人去趟。”
接下来,萧谨称病已经痊愈,终于再度早朝,众臣都松口气。
那谣言不攻自破,不日便没声息。
陈则铭则再上书奏设三镇事,萧谨见匈奴刚刚败退而去,又与朝中结盟约,短期内显然不会进犯,而这建设三关,所费银两也不是小数,需时日筹措,于是并不特别着紧。两人私下商讨几次该派何人修筑又派何人驻关,却直并没就此定下结果。
倒是宫中门窗有些残旧,萧谨看,下令端午前把宫中门户全部重油道。
静华宫也来人,于是满院子桐油味道。和着那明媚阳光,倒是有些与平日不同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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