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滴流到他眼角处,再从长长睫毛上滴落下来。
他突然想起那个梦。
你是在索命吗,陛下这条命要不要赔给你?!
“大人?”
陈则铭迟缓地抬头,满额汗,脸色苍白。
这木木地怔立半晌,直到独孤航低声叫他:“大人?”
陈则铭如梦初醒,镇定片刻,回道:“这下子麻烦大。”
说完又迟疑会:“你去查看伤口。”
独孤航应声。
事情是怎发生,是杜进澹下手?为什事先没半点症状?陈则铭心中乱成团麻,可又空得全无物。
陈则铭大惊,立刻翻身而起。
顾伯声音听起来慌乱之极:“听说废帝,废帝被刺身亡!”
陈则铭扯袍子手突然僵。
他难以置信地回头:“什?!”
秋夜从来漫长,待陈则铭飞马入宫,到达静华宫时候,梆子还只敲到四更。
容尚年轻萧定佯怒抬手,猛拍龙椅。
“啪!”
陈则铭浑身震,猛地睁开双眼。
切突然消隐。
他扶额坐起,半晌出不得声,身后冷冰冰,却早已经汗湿重衣。
独孤航吃惊地站在他跟前:“大人?你怎?”
陈则铭摇摇手,有些吃力:“旧疾而已,突然发。说吧。”
独孤航对门外兵士道:“快去找太医
他直暗中计划要杀萧定,因为没找到万全之策,是以始终隐忍不发。
可真有人赶在自己前头,那种冲击性带来震惊居然远远大过其他感受。甚至其实那感受也不全是震惊,更近乎种空虚,似乎自己生该做事情,直想达到目标被抢先终结,他有些无所适从无措。
瞥到尸首上那身染血袍子,陈则铭低下头,拿手撑着椅背,最终颓然坐下。
太阳处猛然刺痛起来,他咬牙般抽气,闭上眼,那种痛楚是轮轮,象斧子在斧斧地斫,此消彼涨,无穷无尽。
他扶住头,五只手指深深掐入额间发中,手背上青筋,bao起。
消息还不曾外泄,宫中并没什异样,只是静华宫外队列森严。
来报将士早在路上已经将情况说遍——陈余夜间领人查看时,发觉屋中地面躺着个人,进屋才看出来是萧定被人斩头颅,弃尸于地。陈余立刻着人追赶,并派人递条子,出宫急报。
陈则铭踏入那屋子,第眼便见到地上尸首。
那身上穿甚至还是晚上见面时袍子,想必还来不及上床便已经遇刺。
陈则铭几乎是立刻转过视线,不知道为什心中砰砰直跳,那喧天声响震得他脑中发胀,异常难受。
那声音尤在耳旁。
“嘭嘭!”敲击声坚持响着,陈则铭张皇四顾,突然意识到那并不是梦境延续,而是有人在敲门。
他定定神:“什事?”
门外答话是管家顾伯。
顾伯素来性子稳重,此刻分明已经午夜,这门却敲得如此急促,显是出大事:“王爷,宫里传消息出来,说静华宫进刺客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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