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才能如鱼得水。
他渐渐明白,和良心道义这些比起来,原来有其他东西更重要。
这样祸根是不能留。
他暗暗地,平淡地起杀机。开始静静地等待,等待这件事过去,等待机会再次来临。
朝中直没什动静,直到数日后,次早朝中,殿帅朴寒上奏,说看守废帝老宦官居然无故死,这事
只要狠狠压住不放,就可以。
他却把手又拿下来,他还有侥幸心理,希望能混过去。
那萧定就不能有事。
就这样直坐着,天还是泛白。
陈则铭命陈余小心照顾,不得走露风声,同时给他银子,让他到御膳房打点打点,请对方送些好东西来。
萧定中间清醒过,瞅着他笑笑又昏过去。
那笑是幸灾乐祸,是冷眼旁观,是等着他遭报应。萧定从开始就没打算悄无声息地死去,他是定要闹腾够本呢。
陈则铭也有些佩服萧定硬气。
这个人天生贵胄,应该是从来没挨过打。这顿鞭子连五大三粗壮汉也得个把月才能下得床,这个人却满心还想着嘲笑。
陈则铭也不气恼,他只是有种从心底到指尖冷意。
光,在如墨夜色中宛如晨光,他犹豫片刻:“要不,去找太医要些药来”
陈则铭看着他,突然道:“你跟太医怎说?”
陈余并不迟疑:“便说是有兄弟摔伤,出血。”
陈则铭沉默片刻:“你现在是什职位?”
陈余摸头道:“蒙独孤将军抬爱,小人刚升为队正,管几十号人。”
他要把他养得好好,再做打算。
他明白自己是绕不过也敌不过这个人。
他就是道坎,哪怕自己做再辛苦,忍得再苦闷,命里注定会有这个人出现,压着你,堵着你,把你手中切统统毁掉。
你有怨言又有什用?这是命。
他突然深刻地体会到杜进澹老谋深算,比起他们自己在政治上还是嫩,战场兵戎相见,比起这些实在是太直白太简单。
他不是怕死,但他希望自己有朝日能有个体面死法,家人能以自己为荣,而不是为自己所累。
他用白布仔细包扎好萧定脖子上伤。
那是他愤恨下咬,他当时唯念头就是折辱眼前这个人,让他屈服。然而现在他清醒,折辱这种事情,并没意义。
,bao力只能发泄怒气,死亡才能改变局面。
他平静地看着那张昏睡中容颜。将手掩到那口鼻上,感受着那沉重呼吸。
陈则铭道:“你处事不俗,队正不算什。”
陈余笑笑:“小人只求尽力而为。”说着,便要去求药。刚走两步,却被陈则铭喊住,陈则铭沉吟片刻:“你再带些干净衣物,打盆热水来。”
陈余怔怔,连忙也应下。
陈则铭避开所有人,亲手清洗和上药,这事情不能为人所知,所以哪怕对方血流难止,也不能叫太医。
他不知道瞒得多久,只能能拖多久便是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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