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地,连这个声音也微弱下去,直到没有声息。
陈则铭再抽几鞭,才觉察到对方沉寂。
他猛醒般收手,惊出身汗。他不停地喘息着,盯着对方。
那压抑太久,喷薄而出恨意居然这剧烈,这是他始料不及,那情感如洪水猛兽足以淹没他全部理智。
他明白自己刚才是失控。他手微微颤抖着,这种失控让他有些不知所措。
陈则铭心中恨极,当初这样苦他也曾受过,凭什他便受不,说到底,这个人不过是依势欺人罢,而自己,自己却为这个人赔上生,生孤苦零丁,进退两难。
越是这想,心中越是郁结到要发狂。
陈则铭自问并不是个嗜血人,也不是个以施虐为乐人。在战场上他看惯生死痛苦,看破徒劳挣扎,却从没因此失去过本性。
然而看着眼前这个人在自己鞭子下挣扎退却样子,种从未体会过疯狂竟然在此刻冒出头来。
你不是踩在头上吗,你不是直鄙视吗,你不是死到临头还戏弄吗?你威风呢,抵得过这鞭子吗?
片刻,他将脸转过来。
昏黄灯光下,萧定右脸上多条长长鞭痕,片刻后伤痕里渗出些血来,顺着伤口往他下颚滑下去。
萧定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震惊,轻轻抬手去抚摸伤口。那血立刻污他手,他静静看着那只手,仿佛那伤痛无关自身。
陈余张大口,半晌后才意识到自己看到看不得东西。
陈则铭紧紧握着鞭柄,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,也不看陈余,口中只淡淡道:“还要看吗?”
那是另个自己,让他也觉得惧怕,本该
这些纷乱念头在每鞭落下去后就变得更多,更凌乱。
他心底突地生起种快感,那是报复快意,是以强凌弱恶毒,是你对旁人有压倒性处置权时满足。他用鞭子阻挡住萧定每次逃避,他精准和力道能让每鞭都尽量落在对方旧痕上或者是附近,这样痛苦便是加倍。
他因此而更加扭曲欢喜或者说激动。
萧定被逼得步步退到墙角,直到再也没处去。
此刻萧定已经遍体鳞伤,只能拿双手护住头脸。每次鞭梢落在他身上,他身体都会剧烈地震动下,同时发出类似呼吸声然而却沉重很多声音。
陈余看着这两个人,步步后退,到门边飞快转身,有些惊慌扣上门。
刚撤手,便听到皮鞭劈空之声骤然响起,那落在实处沉闷声响,带着狂,bao节奏和鲜血气息,只听着便让人心惊肉跳。
除此之外,屋中再没别声响。那两个人都如同死样沉默。而这沉默中却有着某种犀利东西,似乎旁人看看也能刺出血来。
陈余心中惊惧难当,耳旁只如同锤鼓般嘭嘭难定,哪里敢多停留,连忙朝宫门轮值兄弟走去。
萧定开始还能强忍着不动弹也不出声,打到后来到底抗不住,退后着开始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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