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笑起来,对着杜进澹嘲道:“瞧瞧朕叔父们,堂堂亲王,居然扮成戏子出入宫闱,传出去可不是贻笑大方。”杜进澹只笑不答。
陈则铭大惊,连忙跪倒:“是臣失察,不知宗室诸王竟然在其中。”这才明白皇帝要他包围太后寝宫真正原由。
皇帝挥手:“你那些兵士也不是人人都认得王爷,不知者不为罪。”
陈则铭心知此刻皇帝心思早不在这样小事上,谢恩起身。心道,这事态却又复杂步,宗室诸王偷偷入宫,与他们之前摆出和事佬面孔全然不符合,显然居心叵测如今这事还能好好解决吗,若是真要兵戎相见,那后果谁能承担得起这想,忍不住眉头紧锁。
皇帝把玩手中镇纸,似乎是心事重重,或者又难以决断,杜进澹两人都不敢出声,如此燃过柱香,
皇帝皱眉看着他:“突围?谁说过要突围?”
陈则铭惊讶更甚。
杜进澹见他疑惑,出声道:“这条计策是杨大人提出来。当下城外大军兵分三路,而中路是朝亲王手下大将魏晖所辖,只这路军便有四万之众,如能策反,城下之围立解。”
“策反?”
陈则铭不由怔住,想起方才杨如钦说那句“若是无缘”时笑容,方知对方居然是抱必死之决心前往,想着他年纪轻轻,居然如此豪情义胆,视死如归,也忍不住心生敬佩。
待答礼已经拨马而去。这人也奇怪,初见时但觉倨傲无礼,可这番话下来,似乎又是另种感觉,倒觉出些率真随性来。
那十名兵士无声尾随而去。行人渐渐没入宫门外黑暗之中。
陈则铭看他们远去背影,心中不安,返回书房面圣。
入御书房,不由怔住:“杜大人?”
杜进澹站在殿中朝他点头,不知何时到。
可转念再想,这计策实在兵行险着。
此刻对方兵力远胜己方,优势在手,未必乐意与你谈判。只能期望杨如钦巧舌如簧口绽莲花,导致对方猪油蒙心,可仔细想起来,可行性未免太低,不禁微微摇头。
如今之计,却仅剩下等待,惟有盼望对方不将事情做到太绝,杨如钦失败倒也没什,只要不死,皇帝面子便是保住,便还有回旋余地。
这样各自默然想半晌,皇帝突道:“今日都有些什人入宫?”
陈则铭仔细想想,“都是些采办太监,也没什特别人。”停片刻,“但太后宫中请个戏班入宫,说是太后要听戏。”
陈则铭不记得有人提到过首辅大人入宫事情,那他该是白天下来直没出宫城。昏黄灯光下,这老臣似乎几日之中便苍老几岁,鬓角华发频生。
皇帝坐在桌后,拿着手中纸信笺,心不在焉地翻来覆去,脸色铁青,也不知在想什。
陈则铭低声道:“万岁。”
皇帝抬头看他,时间似乎没反应过来,静片刻才答:“怎,杨如钦出发?”
陈则铭点头,忍不住又迟疑道:“他带这少人,能突围吗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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