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道:“太后养育之恩,皇儿直不敢忘怀,时刻铭记在心。”说罢,起身告退。
太后面色铁青,更不相送,皇帝浑不在意,带着陈则铭退去。
屋内时寂静无声,待众宫人退散,太后叫住顾嬷嬷:“小皇帝带来那人可有什奇特之处?”
顾嬷嬷犹豫道:“那是位将军,长得却是端正标致,自他进门就有些吃惊,看来看去竟然跟当年那个遇燕长得很象。”
太后乍闻此言,身子软险些晕过去,俊脸上血色褪尽,张着口半晌没出声,末方颤抖着缓缓道:“他知
太后道:“皇帝这是在讽刺哀家老眼昏花。”
皇帝微微欠身,做个惶恐样子:“皇儿怎敢?”太后冷笑两声。
皇帝左右环顾,对位老宫人招手,那宫人本正上下打量陈则铭,面上有些奇怪惊慌,见皇帝看着自己,连忙收敛神情。
“顾嬷嬷,你伺候太后多少年?”
顾嬷嬷跪道:“自太后娘娘入宫日起,如今已是二十八年。”
干净好好供起来。
擦完低头看,心中震,那手工却是意外眼熟,偏偏那样巧,这帕竟然是荫荫绣。他抬头,皇帝并无异色,他才想到这类后宫嫔妃绣品,宫中想必是成千上万,若是不书姓名,万岁又哪里认得出。
瞬间便心乱如麻,他竟然连皇帝话也没听清楚,直到皇帝不耐烦地重复遍,才目瞪口呆地道:“给给太后请安?”可太后在宫中幽禁已久,从来禁止朝中大臣前去觐见啊,心中这想,陈则铭却不敢如此说,只得点头称是。
皇帝看着他,面上浮起丝古怪笑容。
太后寝宫内灯火通明,听说是因为太后患雀茫,若在暗处便看不明白。
皇帝点头:“那该是亲信。”
顾嬷嬷吃惊,连忙叩首,声称不敢。
太后恼道:“皇帝是什意思,顾嬷嬷当年也是抱过你,难道这也错?”
皇帝道:“皇儿不是这个意思,太后莫恼。皇儿是说,既然太后眼神不佳,那下人便该帮衬太后多看清楚些。”
太后笑起来:“皇帝样子哀家看二十多年,便是瞎也知道是什样子。”
让陈则铭颇为吃惊是,端坐塌上太后依然是个风华绝代美妇人,面目艳丽,并非他想象中垂垂老矣。皇帝跪下请安,太后起身将他扶起来,两人虽然说不上态度亲密,可也不似传言那般势不两立。
那两人寒暄几句,太后眯起眼,往皇帝身后看,这却无意中显出丝老态来:“皇帝后面那是谁呀?是杨梁小哥吗?”
皇帝脸色微冷,片刻后,却又露出个笑容:“母后说笑,杨梁都死快年若是朕没记错,同样话母后问过有四次之多。”
太后叹道:“人老,天天被困在这里,过糊涂,总有些东西记不住啊。”
皇帝面无表情看着她,会又笑起来:“母后看起来韶华依旧,依然艳冠后宫。只是若双眼未昏,倒定会被朕带来这人吓上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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